10.剛高三（第1頁）

清晨的陽光斜斜地穿過教學樓的玻璃窗，在s高中的閱覽室地板上投下幾道明亮的光帶。宋顏真踮腳從最高一層書架抽出一本《微觀經濟學淺說》，轉身時差點撞上迎面走來的人。

“小心。”季靖伸手扶了她胳膊一下，指尖的溫度很輕，像羽毛掃過。她懷里抱著幾本厚厚的物理競賽題，校服領口的紐扣系得一絲不茍，和宋顏真松開兩顆的隨性模樣形成微妙對比。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碰了碰，季靖率先移開目光，朝靠窗的老位置揚了揚下巴：“來？”

宋顏真走過去坐下，剛把書攤開，就聽見季靖翻書的間隙拋來一句：“上周模考的數學附加題，你最后一步算錯了。”

“要你說。”宋顏真筆尖在草稿紙上戳了個小點，“物理最后一道大題，某人不也空著？”

s高中的光榮榜上，自從宋顏真選擇放棄原主所想選擇的藝考之路后，干起了上輩子經歷過的老本行，也有了小季老師的輔導，秦藝頌和季靖的名字總像連l嬰似的挨在一起了。月考排名紅榜前總圍著人比分數，連班主任在班會都愛說“你們要學秦藝頌的穩，學季靖的鉆”。

但只有她們知道，放學后的自習室里，宋顏真會把整理好的英語錯題集悄悄塞進季靖抽屜，而季靖的物理錯題本上，總用紅筆標著“秦藝頌錯題”。

“下周五的英語演講比賽，”季靖忽然合上書，指尖在封面敲了敲，“題目定了？”

“嗯，科技與生活。”宋顏真抬眼，“你呢？”

“一樣。”季靖嘴角勾弧度，“看來又要比一次了。”

課間跑操，兩人被l育委員安排在第一排帶隊。宋顏真耐力差，跑到第三圈就開始喘，腳步漸漸慢了。身后的季靖不知什么時侯調整了步頻，跟她并排跑著，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三步一呼，別張嘴。”

宋顏真跟著調整呼吸，果然舒服了些。沖過終點線時，l育老師掐表喊：“秦藝頌三分二十，季靖三分十九！”

“就快你一秒。”宋顏真彎著腰喘氣，額前的碎發都汗濕了。

季靖遞過來的礦泉水瓶，瓶蓋已經被擰松了。“下次就能超過了。”她語氣平淡，眼神卻帶著點鼓勵。

晚自習前的預備鈴響時，兩人踩著鈴聲往教室沖。路過公告欄，新貼的月考排名單前圍了圈人，秦藝頌的名字排在季靖前面一位。

“下次讓你見識什么叫碾壓。”季靖撞了下她的胳膊，校服袖子蹭過她的手腕。

宋顏真回頭瞪她一眼，眼里卻閃著笑：“放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