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誘云享,幾乎不必費太大的力氣。
一個原本就耽誤聲色、好尋刺激的紈绔子弟,金玉其外,敗絮其內,這點,沒有誰比云嬋能更了解自己這個三哥。
他若是個正經人,當初就不會誘哄自己的親妹妹行茍且之事了。。
而今,云嬋那一句話,雖令他臉色大變,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心里頭早就已經涌起了驚濤駭浪,并非是訝異不敢,而是說不出的蠢蠢欲動。
當然,還是會有顧忌的,如今不再是三年前,這三年的時間足以有很多的變化,三年前就比不過陸曜的云享,三年后更是生生的差了他一大截去。
同樣是豪門出生的子弟,陸曜如今在朝為官,雖說現在的官職不大,可如他這般年歲,能做到他這般品級的,都是鳳毛麟角了,更別說他有顯赫的出身做基底,前路定是一片光輝,而他自己亦有這個本事和能力,登上攀云梯,手握金磚,而非全都依仗家世。
反之看云享,同樣有著旁人難及的身世,偏偏,沒那為官的命格,如今國法嚴格,若自己沒一點真才實學,即便是家中買通了前途,也是坐不住的。
年歲相仿的兩人,很容易就有了對比,小的時候比聰明,讀書的時候比頭腦,長大之后拼前途,好似他處處都稍遜一籌,總是被他壓在頭頂,他們那一代的少年,親人朋友提及最多夸贊最多的,排在首位的定是陸曜,而他就成了陪襯,這心里頭如何能平衡?
當年玩弄止戈院的秋月,何嘗不是對陸曜的一種挑釁?
只是,當初哪怕意在挑釁他,踩他的面子,也終究是不敢將這件事情鬧出去,鬧得人盡皆知。
他背不起家族之責,承擔不了那后果,心里是清楚,這件事,他沒有道理。
可是話又說回來,那秋月早已是殘花敗柳,陸曜不也收用且疼寵了一段日子嗎?
吃了他這悶虧,不也默默受著?
一想到那向來不可攀惹的陸曜,用他用過的破鞋,云享就忍不住暗自得意。
如今,云嬋的話,就像是一只蒲公英飄進了他的心里,花絮粘上他的心肺,令他心里頭癢意難禁。
陸曜的枕邊人——陳稚魚。
那個不過十六七,清純的少婦,眼眸未笑便含三分情,身段纖細,以他萬花叢中過的眼力,即便那陳稚魚穿戴整齊從自己面前走過,他亦能想象,那錦衣之下的身段,如何曼妙,胸脯挺立飽滿毫不小氣,腰肢如何纖細柔軟,雙腿修長如何勾人,若是纏在腰上又是如何銷魂,光是想想,就令他口干舌燥,欲望上揚。
云嬋見自己只是稍一攛掇,便激起了他這幅色相,一時心里也氣惱,氣惱他這般容易被勾了魂去,而那人,還是她最厭恨的!
但,總歸是達成所愿了。
云嬋嘴角勾起冷冷笑意,眼底的冷意猶如毒蛇一般。
你陳稚魚不是自詡冰清玉潔?不是品行高尚么?不是事事妥帖,會討小姑歡心么?那便試試,待你成了紅杏出墻、遭人玷污的少夫人,陸家還容不容得下你!
云享心里雖色急,卻還是有理智的——
語氣稍有遲疑:“她與秋月到底不同,秋月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她可是陸家明媒正娶,且還是皇帝賜婚的正經少夫人,你倒是心疼你哥哥我,我……卻有所顧慮。”云享收回了那色迷的表情,氣息稍沉。
云嬋輕輕一笑,語帶嬌嗔道:“三哥莫不是傻的?這種事情,當然得是你情我愿啊,況且她已為人婦,什么不懂?這種暗度陳倉之事,想來她也是不敢張揚的,到那時,只怕想要費心費力的瞞住此事的,就不是三哥你了,她若想安穩的做她的少夫人,少不得要將這段露水情緣瞞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