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女子柔順依偎,柔軟的身子貼著自己的身軀,只覺萬分妥帖,陸曜垂眸望著懷中的娘子,原來那鬢邊的白茉莉是白玉制成,并無花香,而他方才隱隱聞到的香氣,是滿心滿眼的她自有體香,如昨夜那般,總是無意間會飄進他的鼻端。
喉結(jié)滾動間,忽覺手上一暖,是她執(zhí)著自己的手,細細查看他手上碰出來的淤青:“這是怎了?”
她問著,抬眸疑惑地看向自己,黑白分明的眼中滿是擔憂。
陸曜握住她的手,語氣淡然,道:“今早上朝時,吳御史突發(fā)暈癥,在階梯上栽倒,我離得近,上前墊了一下,手不慎磕在石階上。”
陳稚魚擰眉,都烏紫一片了,這該有多疼啊。
拉著他的手要往回走,邊說:“回屋上藥去。”
陸曜拉住了她,在她回眸不解的眼神中,唇角微揚,笑意漫入眼底,棕黑色瞳孔仿若淬了蜜糖的酒,喉間溢出低啞的輕笑,那只抓著她的手摩挲著她的手背,稍一用力就將她復又拉回懷中,比方才還要將人抱得更緊。
醉仙樓間里與太子為陸茵一事生出的煩悶在此刻化作云煙,隨著一陣一陣的香風散去。
“不急,此處甚美,先待會兒。”
陳稚魚便不掙扎了,雖然他什么也沒說,但就方才他過來,一直到現(xiàn)在,臉上是笑著,但眼底的低悶都快溢出來了,她并非沒有察覺,知他心情有些糟糕,但他不說,多半是朝堂之事,遂緊了口,由他這么抱著。
惠風和暢,四角涼亭在此刻冷熱適宜,他瞇了眼,大掌揉在她單薄的后背緩緩移動,到腰間掐住她細弱的腰肢,腦海里,昨夜的未盡之事翻涌成災,眼底的柔意化作燎原之勢,意動非常。
摸出了意趣,他低眸,目光自然地落在她因擠壓而微敞開的訶子,露出雪白的嫩肉,呼吸一下就重了起來。
陳稚魚感覺到他環(huán)抱的手臂緊了起來,聽到他輕喚:“小魚兒……陪我午歇會兒。”
陳稚魚耳朵一燙,他甚少在白日,兩人穿戴整齊的時候這般喚她,多是那時候,情動至極時,伏在她耳邊,壓著聲喚著。
心知他昨夜沒辦成事心里有火,本以為也要看今晚,沒想今日回得這么早,一來就想這些,不由低聲提醒他:“您方才還說此處甚美……”
陸曜已無心聽她多言,攬著她的腰疾步往主屋而去,陳稚魚被迫跟著,臊得滿臉通紅,就聽他壓著聲兒說:“我說的,可不是景美。”
說著話,兩人剛過陽光鋪滿的擷芳廊,雕刻青竹的廊柱從眼前掠過,兩道月洞門的雕花還未看清,陸曜嫌她走得慢,干脆將她抱了起來,菡萏色裙裾掃過他肩頭,身上的馨香愈發(fā)濃烈鉆入鼻端,直令他口干舌燥。
陳稚魚只覺天旋地轉(zhuǎn)了一陣,竟是被他抗了起來。
這一路上,不知多少仆役,慌亂間,余光掃到回廊下灑掃的丫鬟,見他們這樣進來,慌忙垂首的模樣,她羞得捏拳捶他的后背。
本意是讓他放自己下來,哪知他卻說:“莫急…莫急,快到了。”
雕花隔扇的門被“砰”地撞開,人跌進柔軟錦被時,眼前繡著并蒂蓮的帳幔應聲垂落,陸曜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手上解著腰帶,眉宇間已透著幾分急不可耐,陳稚魚下意識地探起身子,就被準備就緒的他按了回去。
門早就被田嬤嬤悄無聲息地關(guān)上了,唯余床邊一早打開通風的百合窗還微微透了點縫隙,這時候,也無人敢到這跟前來。
日影斜穿而來,在并蒂蓮的帳幔上投下斑駁碎影,她髻上步搖滑落,藏在發(fā)髻里的珍珠墜子也輕顫散落枕邊,鬢邊的白玉茉莉簪被他一把拿下放到一邊,菡萏色的襦裙鋪了滿床。
他俯身下來時,身上清洌燥熱的氣息與她身上的清香交纏糅合,化作糾纏不清的旖旎曖昧氣息。
窗外風緩鳥鳴,屋檐下時不時風鈴的清響,仿佛在屋內(nèi)交疊的身影奏樂。
風不知何時停了,檐下風鈴也不再碰撞出清脆的響聲,唯余帳中輕緩的呼吸交織,不知覺地,皓腕上的銀鐲不知何時滑落在褥子上,他的指尖停留在她濡濕的鬢角上,輕輕撫摸過,又順著她的鼻子滑動,抹去了鼻尖上的香汗,至她的殷紅唇瓣,饜足的眼眸意猶未盡地看著她閉眸低喘的模樣。
斜陽漫過百合窗,將滿室旖旎鍍上一層金光,他靠去了床尾,半依在錦榻上,手捉了那足,指腹摩挲著她纖細的足踝,低眸暗自思索,此處應掛一條細白的珍珠白鏈子,一晃一晃應當很好看。
陳稚魚早已沒了力氣,但被他這般抓著足把玩,多少還是不適,用力抽了下沒抽回,半睜了慵懶的眸子,瞥見他逐漸深邃的眸光,此刻,尚不知他在想什么,然下一刻,足背貼上濕潤,她的耳尖騰地起了火燒云。
廊下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愿柳抱著曬好的衣裳回來,見四處靜好,正好走到百合窗的轉(zhuǎn)角,見窗子還半開著,正要抬手打落,忽見里頭情景,雙頰驟然羞紅,抱緊了衣裳忙跑開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