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可見那陸蕓臉色一怔,笑意掛不住,連帕子都因心神不定放了下來,忘了遮擋那張臉。
“殿下說的,是哪位嫂嫂?”
齊鄢面無表情,語氣淡漠:“陸曜之妻。”
陸蕓咬唇,臉色倏忽就變了,她深深地緩了口氣,眼皮跳著,頭下意識地搖著。
“她不是尋我歸家,殿下,她是來找我麻煩的。”
齊鄢神色未變,看著她緊張模樣,語氣上揚“哦”了一聲,心里卻越發(fā)鄙夷她心胸狹隘。
陸蕓忙說:“殿下有所不知,她是新嫁婦,急于在陸家立威望,我是庶女,常年在外生活,在她心中,許是覺得無人為我撐腰吧……才敢毫無顧忌的對我,您不知她,本事可大了,初進門的新婦,引得陸曜哥哥為她說話,分毫不顧及兄妹情分!”
齊鄢聽后,微微挑眉,心道:若是她,陸曜能為其撐腰說話,也是人之常情了。
陸蕓說著,忽見他面帶笑意,一時遲疑起來。
自己說得這么嚴重,他竟是在笑嗎?
遲疑開口:“殿下?”
齊鄢回神,將她看住,看清她那雙滿是算計的臉,心里又不住冷哼起來。
“可我看她像是真的很在意你,擔心你的安危,既然親自找上來了,你跟她回去,好歹也保全你的名聲。”
陸蕓心中一急,連忙搖頭否絕,根本就沒有察覺他話語和行為的不對,且不說如何就能確定,陳稚魚能想到自己在二皇子府,敢只身找來,就看他這態(tài)度,看似在為陳稚魚說話,可他做的事卻是冷眼看好戲,真是為她著想,自家嫂嫂找上門了,能不讓她們相見?
“她這人就是心思多!殿下,此番我舍下我的臉面和自尊,只身尋來,便是想求得殿下憐惜……我心中有您,不愿跟她回去。”
齊鄢目光深深,將她看著。
“此話可是當真?你可知貴女私奔,是多嚴重的罪名?”
見他語氣有松口之意,陸蕓松了口氣,眼下她害怕被二皇子送回去,也急于表明自己的心意,如今走到這一步,已經(jīng)沒了選擇,能牢牢地抓住這棵大樹,比什么都強。
“能與殿下在一起,對我來說比什么都重要,我亦覺得臉面和自尊都是自己掙來的,若為情故,舍棄也不算什么。”她眼眸柔亮,滿是自己為愛犧牲,只為成全的光亮。
齊鄢忽地一笑,上前抬手在她微腫的臉上屈指劃了兩下,看著她閃爍的雙眸,語意不明道:“你既舍下這些,我也不能負了你,榮華富貴,至高之位…你且等著。”
陸蕓睜大了眼睛,極力的克制住了心里的激動,盲目的歡喜蒙蔽了她的雙眼,未看清眼前的男人,那未達眼底的笑意。
她成功了!總算一番苦心沒有白費!
“好好養(yǎng)著你的這張臉,待來日,本殿賜你一場富貴。”
齊鄢回了待客室,目光落在被遺落的食盒上,閑步過去,將那食盒打開。
里面的肉羹已經(jīng)失了溫度,他端起來時只有余溫,這般熱的天氣,食用正合適。
要往嘴里送時,身邊的太監(jiān)伸手攔了一下,欲要取了銀針來試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