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體面綢衫,留著山羊胡的掌柜里面從里面本出來,嫌棄地驅趕她們幾人。
“哪里來的乞丐,滾遠點,一大清早堵在我門口,還讓不讓我做生意了?真是晦氣。”
“舅,是我?!蔽簳钗豢跉?,走上前,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我是書漫?!?/p>
山羊胡男人瞥了魏書漫一眼,終于認出魏書漫來,
但臉上表情并沒有客氣多少,反而拉長語調,有點得意,“聽說你爹被流民打死了?是嗎?”
魏書漫臉色又白了幾分,沒有回答。
那人嗤笑一聲,聲音不大,卻足夠刺耳。
“你現在沒父沒母了,就想著來這里投靠我了?”
“當我周家是開善堂的?”
“滾滾滾,我周某沒有你這種窮酸的親戚。”
說罷,他像是趕蒼蠅般揮了揮手,轉身就進了店鋪,“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只留下冰冷的門板對著她們。
魏書漫站在原地,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她緊咬著下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才勉強控制住身體的顫抖和翻涌的屈辱。
她想過可能會被冷落,卻沒想到會被如此直白羞辱地拒之門外。
楚桑寧和劉慈連忙上前扶住她。
劉慈氣得臉色發白,“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楚桑寧眼神冰冷,拍了拍魏書漫的肩膀:“書漫,這種親戚,斷了也好,我們走?!?/p>
魏書漫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涌的情緒,挺直了脊背,臉上恢復了那種看透世情的平靜。
“走吧,去南方。”
三人帶著孩子,心情沉重地離開嘉林郡城,沿著官道向南走去。
剛走出城郊沒多遠,便看到一行騎兵隊伍,正押送著幾十輛糧車,浩浩蕩蕩地向嘉林郡城方向行進。
隊伍前方飄揚著一面醒目的“鄧”字帥旗。
“鄧大將軍的軍隊。”
劉慈失聲驚呼,眼睛死死盯著隊伍前方那個身材魁梧,身著校尉軍服的將領。
那將領似乎也感應到了什么,銳利的目光掃過路邊這群格格不入的流民,瞬間定格在劉慈身上!
“阿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