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君仰躺在院子里那棵高大的桃樹上,手執(zhí)百鳥朝鳳簫,她父母皆亡,自打有記憶起,百鳥朝鳳簫就在她身上,是母親留給她唯一的東西。
“小白,你想家嗎?”
王昭君單手枕著頭,瞅了一眼落在枝頭打瞌睡的小白,桃花洋洋灑灑,她伸手接住一片,握在掌心里,神情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白極其愛干凈,每天起早貪黑的找松間晨露洗澡。
一段時間下來,黯淡無光的羽毛亮如白雪,身形也比一開始大了許多,長出鳳翎。
“我就說會好看的。”王昭君輕笑一聲,撫摸它雪白的羽毛,養(yǎng)了這么久終于養(yǎng)好看了,l態(tài)輕盈,身姿秀麗,倘若它當初長這樣,她怎么可能會認成小雞。
用膳后,已是入夜,她輕輕把它放在軟榻上,便回到房間臥床休息。
休息到后半夜,王昭君只覺得床榻一沉,腰間一緊,床上多了一個人!
“滾開!”王昭君下意識推開他,卻沒想到竟然推不開,靈秀眸子透著冷漠。
在皎潔的月光下,王昭君能看見他一身月白色的軟袍,優(yōu)雅矜貴之中散發(fā)著隨意與清冽,銀白色長發(fā)鋪散在床榻上,有如月神臨世。
原本該是想象中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容,竟然長著孩童般稚嫩的臉蛋!
粉雕玉琢的臉上,嵌著一雙清潤而水靈靈的眼眸,眼里漫著一層薄薄的霧氣,隔絕了那抹成熟穩(wěn)重,反射出爛漫無邪的柔光。
他那張臉透著與他氣質(zhì)十分不搭的天真爛漫,反差之大,亦如把他的臉遮住,是一個絕世無雙,驚為天人的男人,把臉露出來,是個軟萌的奶娃子。
“人家一個人睡不著。”奶娃嘟囔一聲。
一句話硬生生把王昭君從匪夷所思里拉回現(xiàn)實。
他卷長的睫毛在月華下,投下一片淡淡的翦影,桃色的唇微微撅起,看起來特別討人喜歡。
王昭君看著他陌生的臉龐,又隱隱透著幾分熟悉的氣息,美眸驀然睜大,試問:“小白?”
話音未落,王昭君目光不受控制的往小白的窩望去,鋪好的軟榻上顯然沒有了它的蹤影。
“嗯嗯,我是小白。”他仰著純真的小腦袋,傻傻的望著王昭君,乖巧的窩在她懷里。
“走開,去你床上睡。”王昭君猛的把他拎起來丟到一邊去。
“我不想去,你就讓我在這里睡嘛。”他可憐兮兮的咬著下唇,澄澈的眼眸微閃著淚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欺負他呢!
“不行!”王昭君面露兇狠的看著他。
“為什么不行?”他不解的望著王昭君看,眼睛眨都不眨,清澈的聲音帶著孩子該有的奶聲奶氣。
“男女授受不親。”王昭君微微皺眉,這小家伙雖說是個小屁孩,但本質(zhì)上也是個男的。
“我不管嘛!我就是要和姐姐一起睡!”對于王昭君毫不掩飾的抵觸,他極其不開心。
這任性的語氣讓王昭君很頭疼,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死。
她咬牙切齒道:“僅此一次。”
他乖巧的點點頭,自覺鉆進王昭君的懷里,用他那驚為天人的絕世美顏蹭了蹭她的臉。
小白的腦袋很煩人,蹭得王昭君的臉癢癢,她有些煩躁,又不忍心揍他。
王昭君伸手推了推那煩人的小腦袋,咬著唇冷道:“不要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