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他的手,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度。
這只手曾經在我十歲那年,把欺負我的男生打得跪地求饒。
也曾經在我十六歲被綁架時,握著槍殺出一條血路。
“我想去看看她。”
阮臨川瞇起眼睛,沉默了好一會兒。
最終他點頭。
“明天。”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漫長的夢。
夢見十六歲的顧廷深在櫻花樹下吻我,他的嘴唇柔軟得像花瓣。
轉眼又變成婚禮那天,他冷笑著把鐵鏈套在我脖子上。
驚醒時,我發現阮臨川坐在我床邊,手里拿著濕毛巾。
月光下,他的輪廓鋒利如刀。
“又做噩夢了?”
他擦去我額頭的冷汗,動作輕柔得不像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阮氏掌權人。
我抓住他的手腕,那里的脈搏穩健有力。
“哥,陪我一會兒。”
阮臨川僵了一瞬,隨即掀開被子躺在我身邊。
他身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氣,讓我想起小時候每次做噩夢,他都會這樣守著我直到天亮。
“睡吧。”
他輕輕拍著我的背,像哄小孩一樣。
“有我在。”
“我會永遠陪著你。”
……
精神病院里,阮臨川牽著我的手。
護士們見到他都低頭避讓,仿佛見到了什么洪水猛獸。
“就這里。”
他在一扇鐵門前停下,輸入密碼。
門開的瞬間,刺耳的尖叫聲撲面而來。
林渺渺被束縛衣綁在特制椅子上,臉上那道疤已經結痂,像條蜈蚣趴在她曾經引以為傲的臉蛋上。
“阮清歡!”
她看到我,眼球凸出得幾乎要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