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馨猶豫了幾秒,小心翼翼道,“鳶也,你是著急沈玉瑩嗎?”
宋鳶也心跳一緊,猛地抬頭看向她,“有話直說。”
許馨對上她的視線,不由自主攥緊了手心,嘴角抽搐了兩下,壓住心慌。“沈玉瑤一大早帶人去了她的病房……”
宋鳶也心跳如雷,唇線繃直,眼中寒氣四溢。
許馨見她還不說話,咬了一下嘴角,大著膽子再次開口,“鳶也,明天就是姑姑的五七,爸爸想讓你跟我一起回去。你……”
話未說完,電梯停了下來。
宋鳶也頭也不回地離開。
許馨見她儼然把自己當成了一團空氣,氣得攥緊拳頭,咬牙切齒罵了一句,“一個野種,拽什么拽。”
宋鳶也走出電梯,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沈玉瑩危險。
她渾身緊繃,肩上仿佛壓著一座大山,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過了一會兒,抬頭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空,暗暗汲氣。心跳稍穩一些,再次撥打電話。
“宋鳶也。”
清凌凌的男聲,帶著一點水滋潤過似的微啞。
“賀教授,救救瑩瑩。”宋鳶也鼻腔一酸,起了哭音。
為了沈玉瑩,她豁出去了。
“別慌。慢慢說。”賀庭硯聲線清潤,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宋鳶也朝僻靜處走了幾步,“瑩瑩本來明天才能出院,可沈玉瑤一早就把她帶走了。現在人也聯系不上,我實在擔心。”
她說得很快,焦急又慌亂。
賀庭硯聽完,聲音低沉了一些,“你現在在哪兒?”
宋鳶也急得眼眶泛紅,額上浮出一層熱汗,“我在凌天醫院……”
不等她說完,賀庭硯開口,“等我。還有五分鐘到。”
“嗯。”宋鳶也眼皮一跳,急忙朝醫院門口走去。
掛斷電話,她才發現,手機都沾染了一層汗水。
“瑩瑩,你千萬不要出事。”
宋鳶也咬緊下唇,緊盯著大門口,目光難掩焦急的心情。
前兩天,沈玉瑩才偷偷告訴她,沈玉瑤十八歲就患上了抑郁癥,而且還是狂躁型。治療了兩三年,情況原本好了一些。賀庭硯提出退婚之后,她的病情急劇惡化,鬧了好幾次自殺。
更可怕的是,她對宋鳶也和沈玉瑩充滿了憎恨,不斷冒出要和她們同歸于盡的念頭。
時間仿佛被厚重的霧氣纏繞,每一秒都顯得異常艱難。
賀庭硯說的五分鐘,宋鳶也感覺比五小時還要漫長。
那輛京洲車牌的邁巴赫停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的眉頭已經蹙成了一道深深的川字。
后座車門打開,里面傳出清冷一聲,“宋鳶也,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