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種微妙的尷尬。
“沒事吧?”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輕輕響起,如同春風拂過心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
宋鳶也連忙站穩,臉頰不自覺地染上了紅暈,低聲回了一句:“謝謝,我沒事……”
身后傳來護士的聲音,“賀教授,季院長讓你過去一趟。”
賀庭硯慢慢松開宋鳶也,“馬上過來。”
宋鳶也突然一陣心慌,仿佛夜色中悄然蔓延的薄霧,無聲無息地籠罩了心房。
再抬眸,瞳孔驟縮,血液沸騰又極速凍凝。
賀庭硯看著她,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下次走路注意點。”
宋鳶也攥緊了手指,指節一點點發白。看向他的眼神,如同兩把鋒利的劍。交織著憤怒、怨恨與舊日回憶的復雜光芒。
空氣驟然凝固起一道無形的屏障,沉重而壓抑。四周彌漫著一種幾乎可以觸摸到的緊張感,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賀……庭……硯……”
賀庭硯眉角輕壓,“你認識我?”
宋鳶也的目光像即將爆發的火山,又似冰封千年的寒冰,復雜而矛盾。
她怎么會不認識他。
上一世,她慘死獄中,正是拜他所賜。
那日,宋伊念載著裴澈,開車撞死了沈家大小姐沈玉瑤。
宋父宋母沒有絲毫猶豫,拿十八年的養育之恩逼迫她替宋伊念頂罪。
他們承諾會想盡一切辦法與沈家和解。
誰知,沈家態度強硬,不接受任何調解。他們甚至揚言,絕不出具諒解書,一定要讓肇事者受到法律的制裁。
一個星期后的庭審現場,當事人之一的裴澈,當著法官的面,替宋伊念做了偽證。
她被判入獄三年。
宋父宋母探視她的時候,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會疏通關系,讓她早點出獄。
她日盼夜盼,盼來的卻是慘死獄中。
臨死前,她才知道,宋父宋母的承諾,不過是一紙空談。
因為死者沈玉瑤,是京洲賀家二少爺賀庭硯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