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念初那離開,蔣天頌一路的心情都很好。
這種好心情持續到他回到蔣家,看到客廳的賀媛女士。
賀媛今年也快五十歲了,但保養的很好,樣子看上去,也就才剛三十。
五官很美,是一種不近人情的冷艷,眼眸流轉間,非但沒有女人的柔情,反而帶著些刀光劍影的銳利。
蔣天頌本欲直接回房的腳步生生頓住,改為朝著她走過去:“媽,你今年怎么回來這么早?”
賀媛是蔣松的第二任妻子,她是家族權利爭斗的犧牲品,剛到結婚年齡,就被安排給了當時妻子剛病死,孤身一人,帶著個孩子的蔣松做妻子。
蔣松不是個注重情感的男人,對他來說,婚姻就是搭伙做生意,妻子這個位置是誰都行,只要能承擔起為他打理后方,撫育子女的責任就行。
蔣天頌不清楚母親對她的婚姻和蔣松有沒有過期待,他只知道,在他開始記事的時候,母親就已經跟父親常年較勁分居了。
蔣松在國外開拓市場,賀媛就帶著投資常駐西北農場,蔣松在國內建立風投集團,賀媛就跑去撒哈拉沙漠發掘金礦。
兩人都是事業上出類拔萃的大忙人,唯獨他這個孩子是意外,是拖累,獨自待在家中,因保姆的疏忽險些高燒病死,最后被發現不對的蔣爺爺撿回去,算是救回一命。
但和對蔣松不同,蔣天頌對賀媛還是要更親近一些,當年出事后,賀媛雖然也沒能回來看望他,但至少保姆是她出手懲治并開除的,沒有像蔣松那樣,完全地不聞不問。
“在黑洲建合作工廠時出了點意外,那邊的所有項目都取消和叫停了。”
賀媛揉著眉心,眉宇間露出疲態,她和她的整個團隊都遭到了當地黑惡勢力的打擊與威脅,那些人甚至想要把她抓走。
要不是團隊里有人機靈,察覺不對后第一時間求助,申請到了武裝保護力量,或許她現在已經上了失蹤人口名單。
蔣天頌聽完她的講述,語氣里也多了些關切:
“沒有受傷吧?”
賀媛搖搖頭:“我還好,但是團隊里一個助理為了幫忙,被那些人打到了骨頭,正好傷在手臂。”
光是聽她這樣說,都能想到當時的情形有多艱險。
對于那個幫助了自己母親的人,蔣天頌也懷有感念。
“那個人現在在哪,在國內嗎?”
“她和我一趟飛機回來的,現在人就在蔣家麾下的康復醫院。”
蔣天頌道:“我明天去探視。”
人家幫了他母親,于情于理,他都該去感謝一下。
賀媛點點頭,對他的態度還算滿意。
次日,和蔣爺爺共用過早餐,聊了幾句后,兩母子就帶著些營養品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