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您這話,我倒是聽不懂了。”溫泠泠面露詫異,沒想到明昭的想法這樣的……與眾不同。
“是啊縣主,您身份尊貴,與我們自然是不同的。”有姑娘小聲的嘀咕著,“您無父無母,無人教誨,像我爹娘,從小教導的就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女子若不為嫁人,那成了老姑娘豈不是讓人笑話。”
說話的是位穿淡粉色衣裙的少女,聽著明昭這話不太高興,總覺得明昭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聽到有人開口了,聚在一起的姑娘又有人開口了:“是啊,您有貴人相助,我們這些閨閣女兒又如何能與你相比。”
明昭察覺到這些姑娘家語氣中輕輕帶來的惡意,知道她們是誤會了,主動解釋起來。
“諸位大約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我出身鄉(xiāng)下,若非世子與陛下恐怕也沒有今日,我在鄉(xiāng)下時見多了男耕女種,男子能做的是女子都能做,女子做的許多事男子反而不屑。”
明昭不喜歡這樣的規(guī)矩:“好像是再說,女子不如男子似的。”
這話一出口,眾人皆變了臉色。
溫泠泠想去捂她的嘴,又怕冒犯了,只低聲勸道:“縣主說話可要當心些。”
明昭不以為然:“為什么,我又沒說錯,在座的哪一個比不過男子。”
她被養(yǎng)在鄉(xiāng)下一天天的被打罵時,聽夠了女子不如男子的話術(shù),每每想起都覺得不公平。
不是說男子不好,只是對女子限制實在太多。
明昭的這些話,有人聽了覺得有理,鄙如溫泠泠,有人聽了卻是在心里鄙夷。
“縣主說的到十分有理,可惜啊,這些話我們能聽進去,旁人卻未必。”
溫泠泠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
她母親就只有他們這么一個親生女兒,家中姨娘就有六房,她下頭還有三個庶出的弟弟,因為沒有生下男孩,母親處處受到限制,有時在家中的地位甚至不如生下過庶弟的姨娘。
就連父親也時常教導她,要好好對待幾個弟弟。
每每父親半夜宿在姨娘的房里,母親就會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的數(shù)落自己的各種不是,甚至還責備他自己。肚子不好,沒有為父親生下個兒子。
想想母親的外祖家也曾登閣拜相,母親的出身那么好,就因為沒有生下個兒子,處處受到冷落白眼。
母親又不是什么專門為溫家生兒育女的工具人,憑什么要受到這些冷落。
可事到如此,又豈是她三言兩語能改變的。
如今聽明昭這么說,溫泠泠竟然有種遇到知音的感覺。
明昭也不過是隨口說兩句罷了。
她也不是不知道多數(shù)人從來都是重男輕女的。
陳頤只靜靜看著明昭,又往她的碗里添了兩塊冰酥酪,“待會兒吃完了我?guī)闳ヲT馬。”
“我也去。”
因為方才那一番話,溫泠泠此刻覺得明昭分外的順眼。
明昭笑了笑,誠然道:“可我不會騎馬。”
“不會可以學,這彤園之中好馬無數(shù),世子與兄長也都是騎射高手,我們會護著你,不必怕。”陳頤溫聲細語的說著,儼然是一副好脾氣,極為有耐心的模樣。
溫泠泠看著陳頤,面上露出了幾分古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