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閣比試自然是比留在這動嘴皮子重要的多,看戲的貴女紛紛向內(nèi)廳走去。
此次可是來了不少世家夫人,她們其中不乏有小戶人家的千金,若是能借此次機會一鳴驚人,不愁嫁不到一個好夫家。
崔遇棠不緊不慢地在拂冬的攙扶下站起身,心中想的卻是:若是能在今日討得許夫人歡心,以此結(jié)識更多貴夫人,那她的人脈更廣,將來要辦事也方便得多。
全然沒有對金貴姻緣的向往和想法。
崔闌卻是有幾分緊張。
今日謝家主母南宮氏也在場。
她不知能不能有機會得到南宮氏的青睞……?
腦中那張清俊高貴的面容一閃而過。
崔闌攥緊了衣擺,掩飾住內(nèi)心的緊張,從容地向里走。
許夫人壽宴上的閨閣比試只是做趣,并非正規(guī)比試,因此沒有那么多條條框框,比試種類并不固定。
此次選作女紅,也只是隨意一考,若無意向的貴女可不參與。
有意參與的貴女一一入座,手邊是許家準(zhǔn)備好的各式絲線和布料,皆是上乘。
崔遇棠掃了一眼手邊絲線,挑選時注意到旁邊視線,微微側(cè)頭。
似是未曾料想到她會察覺,安苒眸光一閃,轉(zhuǎn)過頭去。
許夫人坐在上位,笑意宴宴地望著場下美得各有特色的貴女們,與身旁人感嘆道:“今年真是多了許多如花般的生面孔哪。也不知哪家兒郎能有此幸,將花枝摘回家中?”
身旁頭發(fā)半白,雖年老但仍能看出五官精致的老婦人正是南宮氏。她望著底下的人頷首同意道:“是哪,當(dāng)真是美得各有特色。各花入各眼,日后會落入誰家,誰知道呢?”
崔遇棠坐的位置離上首不遠,依稀聽見二人談話,面上不顯,心中卻不甚平靜。
她知道婚事乃女子大事,可許夫人和南宮氏的這番談話,卻讓她心生無力的同時莫名不喜。
她們的話語,好似將在場女子當(dāng)作可隨意任人采摘的花朵一般議論,或者說,更像是在評定每個人的價值。
當(dāng)初爹將貌美年輕的娘摘入懷中,卻未對她悉心呵護,最終花落人殞,可無人言說過爹的過錯。
好似男子摘花取花理所當(dāng)然,花兒卻沒有能夠選擇的權(quán)利。
略微出身,針尖扎破了手指。
鮮血滲出,滴落在潔白的軟布上,喚回崔遇棠的思緒。
可她不愿如此……
即便艱難,她也不愿將自己當(dāng)作一朵可任人采擷的柔弱鮮花。
柔軟無害的外表下,她將永遠藏起自己的利爪。
眸光沉沉,她定住思緒,認真繡制起手下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