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院停水的通知是早上貼出來的,紅紙黑字寫著管道維修,停水12小時。菀明漪站在公告欄前,皺了皺眉。這意味著她精心計劃的紅燒肉晚餐要推遲了,更重要的是,家里連基本的洗漱用水都沒有。
明漪,去接水嗎?隔壁的李大媽提著兩個鐵皮水桶走過來,公共水龍頭那邊已經開始排隊了。
菀明漪點點頭:我回去拿桶。
回到家,她找出兩個最大的塑料桶,想了想又帶上一條扁擔。前世的苦難讓她學會了未雨綢繆——停水時能多接一桶水就意味著少跑一趟。
公共水龍頭設在家屬院東頭的老槐樹下,已經排了十幾個人,大多是老人和婦女。菀明漪安靜地站到隊尾,把扁擔靠在肩上。夏日的陽光毒辣,不一會兒她的后背就濕了一片。
隊伍緩慢前進,眼看還有三個人就輪到她了,突然一陣嘈雜聲從后面傳來。四個穿著花襯衫的年輕男子大搖大擺地走過來,直接插到隊伍最前面。
讓讓,讓讓!為首的板寸頭推搡著正在接水的張大爺,老頭兒,磨蹭什么呢?
張大爺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水桶里的水灑了大半。周圍的人敢怒不敢言——這幾個是附近有名的地痞,專門欺負老弱婦孺。
菀明漪的手指緊緊攥住扁擔。前世的她會像其他人一樣低頭忍讓,但現在不通了。她放下水桶,大步走向前。
排隊。她聲音不大,但足夠清晰。
板寸頭轉過身,上下打量著菀明漪,咧嘴一笑:喲,小娘子挺橫啊?知道我是誰嗎?
我不管你是誰,菀明漪直視他的眼睛,排隊是基本素質。
周圍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板寸頭臉色一沉,伸手就要推她:給你臉不要臉是吧?
電光火石間,菀明漪動了。她側身避開對方的手,通時抓住他的手腕,轉身、彎腰、發力——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板寸頭重重砸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排隊不懂?她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上呻吟的板寸頭,眼神凌厲如刀。
現場一片死寂。另外三個地痞目瞪口呆,一時竟不敢上前。菀明漪站直身l,雙手微微抬起,擺出一個標準的防御姿勢——這是前世她被林浩宇控制后,為自保而苦練的軍用格斗術起手式。
還要試試嗎?她冷冷地問。
三個地痞面面相覷,最終在菀明漪冰冷的目光中敗下陣來,灰溜溜地扶起板寸頭走了。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掌聲和贊嘆。
明漪,沒想到你這么厲害!李大媽驚訝地說。
菀明漪這才放松下來,勉強笑了笑:電視上學的防身術而已。她彎腰撿起水桶,重新站回隊伍中,手指卻不受控制地微微發抖——剛才的爆發完全是本能反應,她甚至沒來得及思考就使出了那些招式。
隊伍很快恢復了秩序。輪到菀明漪時,她迅速接記兩桶水,用扁擔挑起來往家走。水很沉,壓得她肩膀生疼,但心里卻有種說不出的暢快——這是重生以來第一次,她用自已的力量保護了自已和他人。
轉過一個拐角,菀明漪突然僵住了——箏硯舟正站在路邊,軍裝筆挺,目光如炬。他顯然目睹了剛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