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現場都變得安靜了下來。
鐵籠里,空氣仿佛凝固成了鉛塊沉甸甸壓在每個人心頭。
血腥味和汗臭味混合在一起,鉆入鼻腔,令人作嘔。
但沒人敢動,沒人敢出聲。
那幾個僥幸還站著的打手,早已沒了半分兇悍,一個個像被釘在地上的木樁,臉色比死人還難看。
他們的目光,死死粘在那個緩步走來的身影上,瞳孔里全是壓抑不住的驚懼。
林塵,沒有看他們。
哪怕一眼。
這些在他看來已經和尸體無異的工具人,不配得到他的注視。
他提著那根前端已經微微彎曲,沾染了碎肉和血跡的鋼管,一步,一步,走向雷彪。
腳步聲很輕。
“嗒……嗒……嗒……”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臟上,節奏穩定,卻又帶著催命的鼓點。
地上哀嚎的同伴,成了最恐怖的背景音。
每一次抽搐,每一次呻吟,都像是在無聲訴說這個年輕人的殘忍手段。
雷彪的視線里,整個世界都模糊了,只剩下林塵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和那雙比西伯利亞寒流還要冰冷的眼睛。
他來了。
那個魔鬼,正朝著自己走來。
雷彪感覺自己的牙齒在不受控制地打顫,咯咯作響。
他想跑。
可雙腿像是灌滿了鉛,沉重得無法挪動分毫。
鐵籠的欄桿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他成了籠中困獸。
不,他連困獸都不如,他只是待宰的羔羊。
恐懼,像無數只螞蟻,啃噬著他的理智,吞噬著他的膽氣。
他縱橫江湖這么多年,刀口舔血,什么場面沒見過?
可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