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梨從空間取了些干草添進瓦盆,火苗又“噼里啪啦”地燃燒起來,小屋里重新暖和。
她目光看向床腳那團浸透血污的衣衫。
從布料和制式顏色看,這是一套大虞朝普通小兵的制服,再次身處亂世當然令人感到悲哀,不過也虧得世道亂,否則這人沒這么容易混,她也沒這么容易混……
不過孤男寡女,防狼起見,等男人傷勢穩定后喂點迷藥她才放心。
丁梨在裂縫的土墻里摸了一陣,找到原身藏的二十個大錢,收進空間后出屋鎖門。
空間藥田里的草藥昨晚已被她薅光,除了去村正家,她還得到鎮上買些藥種。
藥田有七十倍速,很快,而且不分季節。昨天她撒了一把高粱和一把粟米下去,今天皆已長了一尺來高。
走到院中,一串“吱嘎”踩雪聲由遠及近。
丁梨警覺躲到院角老槐樹后。
她眼下身體不好又孤零零一個,何家還虎視眈眈,可得謹慎些。
籬笆院門被推開一道縫,一個小不點做賊似的把頭探進來,鬼鬼祟祟地朝院內張望。
“姐,你在嗎?”
丁梨翻了翻記憶,認出這瘦小的身形,是原身的弟弟柱子,松了一口氣。
柱子是原身十歲時在河邊撿的,從小由原身帶大,姐弟倆感情深篤,家里那些高粱和粟米都是他偷偷帶給原身的。
丁梨拍了拍衣擺上的雪粒子走出去,不料,有人突然從背后抱住了她。
是許氏!
丁梨心頭一緊,用力掙扎,“救命啊!”
許氏用早已準備好的粗布塞住她的嘴。
“死丫頭,我叫你牙尖嘴利!”
要是再驚動村里人,這事可就真不好辦了!
緊接著,許氏又手腳麻利地掏出繩索,反綁住丁梨雙手。
“讓開!”
幾乎同時,何順一把扒拉開用作誘餌的野小子,舉著小臂粗的木棍從院外大走了進來。
把人敲暈,他們好踏踏實實地扛著走。
許氏不忘叮囑:“瞄準些,別傷到臉。”
何順點頭:“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