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煙,你一向都聰明,七年,燃燃已經撐過來了,就沒必要讓他再痛一次吧。不管是老天安排,還是你們緣分未盡,但阿姨還是那句話。”
“盛煙,七年前,你沒有自私,七年后,應該也不會的吧。”
盛煙垂在男士大衣袖子里的手,緊緊地攥著。
門當戶對,宋雪琪七年前那天就已言傳身教。
盛煙沒想到,七年后,她還是一如既往。
宋燃現在身份又大不同之前,七年前,她配不上他,七年后,更配不上。
宋雪琪是讓她即便未被宋燃認出,也要有自知之明。
盡量避免跟宋燃接觸,否則,宋雪琪認為她在報復她。
“夫人,您話說完了嗎?如果您需要一位忠實聽者,聽您訴說,我這兒可以免費為您提供,午夜電臺的熱線電話。我想主持人以及江城收聽,這檔節目的聽眾,非常樂意以及喜悅,您與他們分享故事。”盛煙從未如此反駁過宋雪琪。
也許如她所言,她對她是有恨意的。
的確,她該恨,但盛煙不會遷怒,因為無能。
這七年,在她忙于養活豆丁跟自己以及渣爹斗里,盛煙學會了一個道理,未有能力之前,千萬別逞能。
不但懲治不了惡人,還會讓自己變得糟糕。
把仇恨放在心里,尋機會,蓄手段,一擊斃命。
就像盛常陽以為他能穩操勝券地,拿回豆丁撫養權,她直接落戶她的名下,他知道豆丁只是弟弟又如何?
他們敢鬧,盛煙也不怕鬧。
理虧的是他們,憑什么她要一直讓。
“盛煙”宋雪琪未料七年后的盛煙,像只刺猬,之前她也有性子,但不會扎人,不像現在,一碰就扎人。
她一個高中學籍被削,還要養弟弟,四處兼職,求生存的人,的確被磨練了出來。但是
叮,電梯到了。
盛煙從未這般感激過,從頂樓到一樓的電梯,會如此的快。
估計知曉她內心煎熬,“夫人,告辭。”
宋雪琪嬌嗔地說最后一句,“阿姨也是為了你好,阿姨也只是位母親啊。”
盛煙沒有回應,宋雪琪就是這樣,從她帶著宋燃來村里,避開何明遠豪門正妻的恩怨,她就一直以她是個女人,她是位母親喊苦。
她是女人,需要生存,即便在別人看來攀附男人,可她又覺得,比村里那些,得不到男人愛跟錢,還操持一家人的女人強。
她并不覺得當三,有什么不好。相反,沾沾自喜,她有那個條件。
盛煙從未貶低過她,但也沒效仿過她,正如她所言,當三,也是需要條件的。這七年,盛煙什么苦都吃過。
在沒錢給豆丁看病,沒錢給豆丁買吃的,以及流浪街頭,大雨天睡橋洞,跟野狗搶食物,盛煙覺得,尊嚴,里子,什么都不是。
活著,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