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幾天后,遠在基地忙到冒煙傅征途收到了來自家中嬌妻的一封長達三個字的回信——
我兒子
連標點符號都欠奉。
正在喝水的傅征途被水嗆得不輕,看看照片,看看那三個字,咳到連肺都差點從喉嚨飛出去。
更吃驚的是與他共事多年的同事們,到底是什么樣的家書能讓冰封三尺,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容傅工如此激動?
待傅征途緩過來,那張女媧娘娘炫技之作的俊臉從紅變青,再從青變得比鍋底還黑上三分。
他離家不過短短兩年多的時間,頭頂居然長了一片比呼倫貝爾大草原還綠的大草原,他的好妻子居然和別的男人連兒子都生了!
……
高智商人類的家書
蘇桃桃自然不知道自已這枝紅杏在便宜老公那里已經出過墻。
她其實就是想跟便宜老公比比誰更惜字如金,但凡塵塵的照片被基地任何一個同事看一眼,肯定都會說一句“傅工你兒子長得跟你真像啊,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奈何傅工一向生人勿近,可遠觀不可褻玩焉,母螞蟻看到他都想繞道走,況且是人?
傅征途看著照片里笑靨如花、美艷不可方物的女同志,越看越覺得陌生得緊,倒不是憤怒,兩年多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況且他音訊全無,不能全怪她,也不知道她說的事親兒子還是干兒子,得盡快回趟家了解清楚情況才行。
可惜事與愿違,傅工都已經買好回家的車票,結果大領導臨時讓他去首都參加一個研討會,沒辦法,對方是外賓,既要求專業知識足夠過硬,又要求懂外語,職務還不能太低,最最重要的是,還要相貌堂堂不能給國家丟臉,院長拿到這個紅頭文件的時候都氣笑了,心想你干脆直接給傅征途下請柬得了,整個基地符合這些苛刻要求還能拿得出手的除了傅工還有誰?
于是忙到頭頂冒煙以為終于有時間回趟老家的傅工又被臨時改車火車票去了首都,人都進站臺了,他忽然叫住助手,拿出筆寫了幾個字,讓他給自已家里回過去。
助手看著傅工塞給他的“家書”,多少有點懷疑人生,傅工是為了防偷窺特意加了密嗎?為什么這上面的每個漢字他都認識,可是組合起來好像跟家書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呢?
莫非這是傅工和他家屬之間的默契?還是高智商人類都是這樣通信的,所以他們廢話連篇的凡人才看不懂?
不管怎么說,一周后,這封高智商人類的回信飄到蘇桃桃的手上。
蘇桃桃看到寄件人的名字十分疑惑,不是“不日”就回來了嗎,還寫幾個字浪費一張郵票干嘛?難道是看到可愛的塵塵忍不住想提前問問情況?
蘇桃桃再一次滿懷期待打開信封。
然后再一次目瞪口呆。
傅工這封摩斯密碼式的回信只有兩個字:“待定”。
同樣無稱謂無落款無標點符號,只有“待定”兩個字!!
可是蘇桃桃居然看懂了他是指歸家時間從“不日”改為“待定”的意思!
蘇桃桃氣笑了,真想當場給便宜老公回個“滾”字,輸了輸了,論人狠話不多還得是傅工啊。
這封“信”蘇桃桃甚至都懶得跟周鈴蘭他們說,反正知道他平安就行,“不日”和“待定”也沒差。
傅征途音訊全無的時候蘇桃桃或許還有一些彷徨,畢竟她穿越過來沒有按原主的想法走,沒有回城,更沒有跟什么小竹馬再續前緣,不知道會不會引起什么蝴蝶效應,令到后面的劇情發生變化,對于傅征途時候回來也沒有那么篤定。
現在得知傅征途平安,自已也有了穩定收入以后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怵。
即便沒有傅征途,她一個人也能把塵塵養大,等過幾年恢復高考,再把自已和傅遠航供上大學,只不過得辛苦一點,日子過得節儉一點罷了。
傅征途的來信也算是一石掀起千層浪,但也只是一瞬,之后的日子又恢復原來的平靜,除了出門遇上八卦的社員會被多口問一句“你們家征途來信是不是?是不是快回來了啊?”“好日子要來咯”之外,一切按部就班,和往常沒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