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沈熙寧的哭喊,在外間守著的青荷聽到動靜趕緊敲門詢問,顧昀庭愣神的這一瞬間,青荷就已經將門打開了。
顧昀庭來不及躲閃,就這樣光明正大的被青荷撞了個正著。
青荷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剛想驚聲尖叫,顧昀庭迅速上前點了青荷的啞穴。
“噓,不要喊,本王說什么你聽著就行了。”
青荷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見到眼前有個自稱本王的黑衣男人難免害怕。
“第一,你們小姐受了刺激,現在認不得人了,待會叫府上的人去宮里尋太醫給她醫治。第二,不要告訴其他人本王來過。第三,不要將本王的事說出去。等會本王給你解開穴道,不要叫,聽懂了嗎?”
青荷怕得渾身顫抖,眼里蓄滿淚水,只能點點頭。
顧昀庭依言給青荷解開了穴道,就見青荷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哭的一抽一抽的。
“行了,顧一下你家小姐吧,要不三日之后和本王的婚期恐怕都不能如約舉行了。本王不能久待,你去叫人吧。”
顧昀庭言下之意就是他在這看著沈熙寧,青荷草草的瞥了一眼屋內的二人呢就去叫人請太醫。
青荷叫完人后才后知后覺,方才眼前那個長相極為妖孽的男子是不是就是日后要娶了她家小姐的肅親王?
若是那樣的話那豈不是肅親王沒傻也沒失憶!看樣子她家小姐也是知道了?青荷極為震驚。
經顧昀庭和沈熙寧這一事一鬧,剛熄燈的沈府又重新點起了燈,闔府上下又一次亂作一團,顧昀庭也只能躲在樹上小心觀察。
他耳力極好,聽到太醫說沈熙寧已無大礙的時候松了一口氣。
原來,沈熙寧所表現出來的拒絕都是真的,她真的嫌他臟。
可他早已臭名遠揚,即使他自己知道他從未碰過任何一個女人,如今說什么都是徒勞的。
顧昀庭在樹上待了許久,久到青荷取回了安神湯給沈熙寧喝下;久到沈熙寧終于在輾轉反側中淺淺睡去;久到天光翻起魚肚白;怕有人發現他才不得不離開。
這一覺,沈熙寧睡得也不算踏實,經顧昀庭這極具壓迫感的侵襲,沈熙寧那埋藏在內心的不想回憶的畫面又一次如潮水般向她涌來。
青荷不敢說什么,她知道自家主子狀態不對,但她也不敢多說,因為沈熙寧的臉色實在難看,這一夜下來沈熙寧看起來憔悴了不少。
好脾氣的青荷此時將顧昀庭恨起來了,他這個假傻子到底對她家小姐做了什么讓她家小姐在一夜之間變成這樣?
“小姐,你都這樣了,兩日后的你還能好模好樣的出嫁嗎?要不咱們和陛下說說,讓婚期延后呢?”
青荷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她家小姐身體要緊。
“傻丫頭,那豈不是抗旨不尊?你家小姐我沒什么大礙,婚禮照樣能舉行,不用擔心我。”
沈熙寧虛弱的笑笑,她昨夜陷入痛苦的回憶中,恍惚間感覺自己全身被溫暖包裹,那一瞬讓她安心不少。
可那溫暖如同海中一粟,不過是讓她短暫的恢復理智,而后又陷入深深的恐懼中。
模模糊糊中,她感覺那溫暖離她而去,緊接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是,這一晚,她一直噩夢不斷,一會夢到那讓她懼怕的嘴臉,一會兒又夢到杜昱辰,一會兒又夢到沈熙瑤,一會又夢到那個記憶中已經模糊的母親都身影。
一早起來她不僅面色蒼白,眼底也烏青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