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鷺準備一腳將孫家的破門踹開時。
便瞧見從廂房走出來了一人,正是孫家的那位小姑子。
見她手里拿著一個沾了血跡的褻褲,怒氣沖沖地沖著正在洗衣服的嫂子而去,邊走邊罵著:
“姓白的,不是跟你說,要把我這件也給洗了嗎?”
白大姐原本正專心致志地低頭洗衣,被這忽來的暴責,直接給嚇得一個冷戰。
平時幫著小姑洗衣服也就算了,可這種來了月事沾染下的污垢,白大姐不想洗。
況且也只有這一件而已,小姑自己平時也沒什么事,完全可以自己洗。
白大姐不說話還好,這樣一反駁,
孫小姑頓時大怒,直接將手里的褻褲丟在了自家嫂子的頭上,叉腰怒道:
“我看你分明就是懶,一天天的吃這么多,洗幾件衣服怎么了?”
白大姐的確屬于很好脾氣的那種,可是在這會兒,也有些頂不住了。
她一把將褻褲抓下來,直接丟在了地上,當即硬邦邦地回道:
“我眼下懷孕了,飯量肯定是要增加的。而且每天做飯、洗衣服、喂豬喂雞都是我在干,忙完這些還要趕繡活。”
懷孕本就疲憊易困,她中午卻是連午休一會兒都顧不上。
反倒是自家婆婆和小姑,每天就像是那大戶人家的太太小姐似的,平時最多也就整理一下她們自己。
至于自家相公?
那就是個只顧著讀書的,還要經常去鎮子上張舉人開的學堂去上課,請教學問,與同窗們討論切磋。
即便孫童生偶爾在家,那也是堅信:“君子遠庖廚”的主兒。
他更覺得,這種內宅家事就應該女人們自己處理,男人們插手像什么樣子。
這讓白大姐偶爾向丈夫的“告狀”,不僅沒用,反倒還會被說教一頓。
以至于孫婆子母女倆,便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
尤其白大姐如今還要兼顧著肚子里的孩子。
那兩位也就更加肆意!
孫童生在的時候,她們多少也收斂一二,見其不在,便是兇態畢露,十分肆意。
這邊,聽到動靜的孫婆子也過來加入到了“戰場”,幫著女兒一起欺負兒媳婦。
像這樣的老油條,身經百戰。
尤其是在丈夫死了之后,孫婆子也就變得越發潑辣。
先前沒娶兒媳婦之前,她還能略有些收斂,至于如今,那完全是放飛自我了。
就像是對仇人似的,各種臟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噴。
白大姐哪里是人家母女聯合起來的對手,當即被氣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