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全死了……”
報信人癱在街角,面如金紙,牙齒磕得咯咯響,褲襠洇開一片深色濕痕。
“‘血屠’厲剛……三十血煞衛(wèi)……一個照面……全沒了?!”
“那木頭……那斧頭……閻王……閻王收人啊!”
“陳青玄……他不是人!是殺神!活閻羅!”
消息像冰水澆進滾油,炸了!
風一樣卷過柳蔭鎮(zhèn),鉆進每扇窗戶,每雙耳朵。
黑虎幫兇名赫赫的“血屠”厲剛,
三十個披著血煞衛(wèi)鐵甲的兇徒,
在鎮(zhèn)西那座野狗都繞道的破院門前,
被他們唾棄了千百遍的“爛賭鬼”、“窩囊廢”陳青玄——碾碎了!
兇器?一截隨手抄起的破掃帚柄,
還有……厲剛那把劈開過無數(shù)頭顱的血紋巨斧!
嗡——!
整個柳蔭鎮(zhèn)被這血腥荒謬的真相撞得死寂。
緊接著,山崩海嘯般沸騰!
陳青玄那間破敗小院,眨眼成了柳蔭鎮(zhèn)最燙腳的地界。
街坊們弓著腰,臉上堆的笑快把褶子撐破,
提著油光光的雞鴨魚肉、雪白的細米面,
手指哆嗦著,去叩那扇曾避之不及的朽木院門。
“陳…陳爺!小的王二麻子,以前豬油蒙了心,狗眼看人低!您…您大人大量!”
王二麻子把籃子往地上杵,頭幾乎埋進土里,
“給…給夫人壓壓驚,補補身子!您…您務必賞臉!”
他袖口擦著額頭的汗,不敢看門縫。
“陳爺神威!替天行道,鏟了黑虎幫的禍害,是咱鎮(zhèn)子的大恩人!”
另一個漢子遞上水靈的菜心,手微微發(fā)顫,
“自家地里剛摘的,您…您嘗嘗鮮?”
他眼神躲閃,只敢盯著陳青玄的鞋尖。
“陳爺!這院墻…風吹雨打的,忒不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