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間勞作的農夫剛揮下鋤頭,便被遠處傳來的異動驚擾。
抬眼望去,只見一股肅殺之氣如墨汁潑灑,正沿著土路洶涌而來。
農夫們瞳孔驟縮,連滾帶爬地沖向自家屋舍,
鋤頭深陷泥土也顧不得撿拾。
腿腳慢些的,則如受驚的鵪鶉,
死死蜷縮在土墻根下,指甲摳進墻皮,抖如風中落葉。
鎮口唯一的酒樓,臨街的雅間窗戶“吱呀”推開。
幾位正在享用早點的富商顯貴探出頭,目光好奇地投向下方。
待看清那隊人馬胸口猙獰的黑虎繡紋,議論聲頓時響起:
“嘶……黑虎幫?”
“陣仗不小!為首那個……是‘血屠’厲剛!”
“嘖,厲瘋子親自出馬?看來王虎那筆血債,今日要清算了。”
“那爛賭鬼陳青玄,怕是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了。”
“哼,他爛命一條,臨死前能拉上王虎墊背,也算值了!”
話音未落,街道上,那尊仿佛鐵塔澆筑的光頭巨漢猛地抬頭。
一道猙獰刀疤從左額斜劈至嘴角,襯得他僅存的右眼兇光四射,如擇人而噬的兇獸。
他聲如裂帛,炸響在清晨的寂靜里:
“再看?!黑虎幫辦事!嫌命長的,給老子滾回去!”
“砰!砰!砰!”
酒樓的窗戶瞬間關得嚴絲合縫,仿佛從未開過。
窗后,一張張臉孔或驚懼,或幸災樂禍。
“哈!陳青玄這爛泥,今日怕是要被碾碎了!”
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對著緊閉的窗戶,嗤笑出聲,語氣里滿是輕蔑。
“厲剛親至,血煞衛壓陣,他插翅難逃。”
旁邊人接口,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對黑虎幫手段的敬畏。
酒樓胖老板的小眼珠卻滴溜溜一轉,
肥手捻著稀疏的八字胡,踱到堂中,
猛地拔高嗓門,壓過了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