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芍心頭一凜,果然是在考驗她。
她立刻坐直了身體,打起十二分精神。
這種時候,說好話太過諂媚,說壞話更是愚蠢至極。
最好的應對,便是中規中矩,且滴水不漏。
“太孫殿下,性情爽朗,天真爛漫,是位至純至善的少年郎?!苯终遄弥~句的說道。
沈清安的嘴角,似乎揚了下,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少年郎?”他重復著這三個字,尾音微微上挑,帶著一絲莫名的意味。
“他只比本王小了不到四歲。”
江芍:“……”
她怎么感覺自己額角似乎有冷汗要冒出來了。
這是在嫌她把皇太孫說的太幼稚了?
可他剛才那上躥下跳的樣子,哪里像個心智成熟的儲君?
不等她想好如何挽回,沈清安的下一個問題,便又狠狠砸了下來。
“你,當真想嫁給他?”
江芍的腦子徹底炸了。
這話是什么意思?
這是寧王在代表皇室,試探她對這樁婚事的態度?
她一個手握兵權的將軍府孤女,即將嫁給未來的儲君。
皇室必然要再三確認,她是否安分守己,是否對這門親事心存怨懟。
若她有半點遲疑,或是流露出對權力的野心,等待她的,恐怕就是萬劫不復!
一瞬間,江芍的后背已經被一層薄汗浸濕。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迎上沈清安的眼睛,斬釘截鐵地回答:
“皇后賜婚,君無戲言。臣女自當恪守本分,靜心待嫁,絕無二心?!?/p>
她這番話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宛如在戰場上立下軍令狀。
她以為,自己都這般表明心態了,應該能過關相信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