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的孩子保住了,而淑妃被降為才人,禁足宮中的消息傳遍了后宮。
后宮的風向變了。
賢妃的盛寵又回來了,她才是當皇后的最佳人選。
一時間,各宮嬪妃,無論位份高低,都絞盡腦汁備下厚禮,以“探病問安”為由,紛紛涌向蘭蕙軒。
蘇云霓也不是誰都見,寶珠攔下了大部分嬪妃,她們留下禮物和問候,只盼能在未來皇后面前露個臉,留個好印象。
這次新進宮的趙貴人出身不高,但心思活絡,口齒伶俐。她送的是一對據說能安胎的極品羊脂白玉鐲,言語間極盡諂媚。
“賢妃娘娘福澤深厚,龍胎自有上天庇佑!嬪妾日夜為娘娘祈福,只盼娘娘早日鳳體安康,誕下麟兒,統領六宮。”
這句話深得蘇云霓的心,就允了她常來探視。
沈婕妤家中父親任京畿衛戍營副將,入宮后曾試圖依附當時風頭正盛的淑妃宋文漪。宋文漪一倒臺,她的身份尷尬,急急忙忙來攀附蘇云霓。
她送來的是親手繡制的嬰兒肚兜和虎頭鞋,針腳細密,顯然是下了功夫。
蘇云霓拿著虎頭鞋瞧了瞧,懶洋洋道:“我記得沒錯的話,沈婕妤可是和宋才人交好。”
沈婕妤馬上跪下,戰戰兢兢道:“我早與宋才人劃清界限,只求跟隨娘娘,替娘娘辦事。”
蘇云霓知道這人一心想找靠山,她急著站隊,這樣的人最好利用,倒是可以看看她的誠意。
趁著這個機會,蘇云霓篩選了幾個嬪妃,在宮中培植自己的勢力。
過了小半個月,她的胎像依然不穩,太醫用了各種手段,依然收效甚微。
陳太醫屏退宮人,面色凝重地跪在床前,聲音壓得極低,充滿了無力感:“娘娘,恕微臣直言,龍胎脈象虛浮至極,雖有湯藥強行吊住,但根基已損。怕是……怕是難以保全了。這幾日見紅雖止,實則是虛象,胎元已呈渙散之兆。微臣實在回天乏術了!”
他重重叩首,額頭沁出冷汗。
蘇云霓如遭雷擊,從云端跌落,受盡苦楚,難道就換來這樣一個結局?她絕不能接受!
她死死地扣住錦被,眼神似要把太醫戳出一個窟窿:“胎兒還有幾日?”
“也就這日了。縱使華佗在世,也難以挽救龍胎。”太醫的額頭根本不敢離開地面。
蘇云霓面色蒼白地倒在床上,她的腦袋里滋生出一個瘋狂的想法。
整個后宮都以為她是最得寵的女人,只有她知道藏在那個不起眼角落的蘇月嬋有多可怕。既然這個孩子保不住了,她也要利用這個孩子來扳倒蘇月嬋。
“陳太醫,本宮的孩子,是本宮的心頭肉。本宮絕不信他會離開本宮!你給本宮聽好了,無論你用盡什么辦法,哪怕只是拖著一口氣,也要給本宮保住他。直到……”她的聲音沙啞中帶著怨毒:“直到本宮讓你‘保不住’為止!”
陳太醫嚇得渾身一顫:“娘娘,若不盡早流出胎兒,只怕會損毀母體。”
蘇云霓眼神淬毒:“你只管聽我的吩咐去做。今日你對本宮所言,關于龍胎真實狀況的話,若有一字泄露出去,無論是陛下、太后,還是這宮里的任何一個人……”
她湊近太醫耳邊,一字一頓:“本宮保證,你陳家滿門,會死得比你想象的更慘!聽明白了嗎?!”
陳太醫面無人色,冷汗涔涔而下:“微臣明白!微臣定當竭盡全力,為娘娘保胎。今日之言絕不敢泄露半分!”
蘇云霓松了一口氣,疲憊地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