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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被按著磕了多少個頭,四肢僵硬得不像是自己的。
稍微停頓一下想舒緩身體,頭上立刻是一桶冰水澆下,伴隨的還有陸母的罵喝。
“安分點!嫁衣都穿上了,就該有新娘子的樣子!”
刺骨的冰水淋透全身,我只有蜷縮成一團才能稍稍感受到身體的溫度。
我咬緊牙關,尋找機會。
終于熬到深夜,看守的人似乎去了別處打小差。
我垂下眼簾,假裝被嚇破了膽,順從地一動不動。
陸明軒見我終于精疲力盡,便拉著他媽走到一旁的耳房,他們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在死寂的夜里卻格外清晰。
“兒子,這丫頭的骨頭太硬,不給她點厲害瞧瞧是不行的。等儀式一過,那碗同心湯必須讓她喝下去,這樣她才跑不出咱們的手掌心。”
陸明軒聲音里帶著一絲貪婪,“媽,你放心吧,我早就安排好了。她現在只有我一個人能依靠。”
“等她喝了湯變得癡癡傻傻,我就讓她簽股權轉讓協議,到時候她的全部家產,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反正她是個孤兒,這兩年也就是一個沒血緣關系的義兄會問問她,沒人會為她出頭的。”
陸母得意地笑起來:“好好好!等她生下孩子就跟你姓陸,那她的人,她的家產,就全都是我們陸家的了!”
我心中劇震,原來他們的算計不只是一場冥婚,還要用這種邪門歪道奪走我的家產,控制我的人生,讓我給他們傳宗接代。
第二天一早,陸母端著一個粗瓷碗走了過來,臉上的笑容比碗里黑褐色的湯藥更令人作嘔。
“來,這是安神湯,喝了保證你拜堂的時候安安穩穩。”
一股草木腐爛的腥氣撲面而來。
我別過頭,聲音沙啞:“我不喝。”
陸母臉色一沉,一個眼神,守在門外的幾個男人就沖了進來,將我死死地按在地上。
陸明軒從他母親手里接過碗,單膝跪下,一手掐住我的兩腮,強迫我張開嘴:“林晚,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假裝認命,暗地里積蓄全身力氣,猛地抬頭狠狠撞向他的鼻梁。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