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婚紀念日前夕,昏迷十年的植物人老公突然有了蘇醒的跡象。
我日夜守候床邊,打算第一時間把試管成功的消息告訴他。
卻在前往慈真寺祈福的路上,偶遇當年老公車禍的肇事司機。
他和我說:
“當年那場車禍,秦先生也有責任。”
“如果不是他忙著跟副駕的孕婦親熱沒看路,我也不會來不及踩剎車就撞過去。”
“幸好那孕婦平安生下孩子,等秦先生醒了,他們就能一家團聚了。”
我沒有鬧,默默去婦產科做了人流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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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拿掉?”
婦產科的江醫生推了推眼鏡,提高聲調,“種了十幾次好不容易成功,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希望嗎?”
“再說,你老公留在庫里的精子已經用光,要是拿掉這個就再…”
“沒事,他快醒了。”
我苦澀笑笑,“也許人家并不期盼我肚子里的孩子。”
見我執意如此,江醫生只能妥協。
坐在手術室門外等候的間隙,心底涌起一股悲涼。
像以往受了委屈那樣,我撥通了秦越的電話。
他車禍昏迷后,我就是對著“電話無人接聽”的冷漠女音傾訴內心。
沒曾想這次通了。
我心里一咯噔,難不成秦越真醒了?
可接下來的溫柔女聲讓我如墜冰窖。
我像個心虛的賊,只能謊稱保險公司搪塞過去。
“保險賠付?”女人沉思道,“之前意外險的200萬不是已經打到我賬上了嗎?”
“都十年過去了,不會又出什么問題了吧?”
我匆匆以例行回訪為由掛斷電話。
心口一片冰涼。
秦越車禍后,我不禁沒收到一分錢賠付,還搭了大半身家去給他手術和復建。
單單這十年的住院費都超過30萬。
原來他早給情人買了意外險,200萬足夠我辭職,不再需要忍受腰椎間盤突出的折磨。
護士輕聲提醒,術前準備已經做好。
我躺上冰冷的手術臺,金屬器具在眼前晃著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