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不知道誰小聲嘀咕了一句,立刻引來了好幾個人的白眼。
“你懂個屁!人家大海那是為廠里除害!是英雄!”
“就是!二大爺那是咎由自取,關大海什么事?要不是大海最后查出真相,廠里還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呢!”
如今的李大海,在院里和廠里,聲望都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不僅是年輕有為的維修組主任,是拿了五百塊巨額獎金的技術標兵,更是扳倒了貪腐采購員王富貴,揭露了官迷二大爺的大英雄。
大家看他的眼神,早就從最初的同情,變成了羨慕、敬畏,現在,又多了一絲發自內心的信服。
只有少數幾個人,比如許大茂和賈張氏,看李大海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又恨又怕。
而四合院里,還有一個人,也在暗中,用一種復雜的眼光,審視著李大海。
這個人,就是聾老太。
后院,聾老太的屋里。
老太太坐在炕上,手里盤著兩顆核桃,眼睛半睜半閉,像是在打盹。
但她那雙渾濁的眼睛里,偶爾閃過的精光,卻證明著,這個老人的心思,比誰都活泛。
一大爺易中海,正蹲在旁邊的小馬扎上,一口接一口地抽著旱煙,屋子里煙霧繚繞。
“老太太,您說,這事兒……到底是怎么回事?”易中海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困惑和不甘。
“咱們這個院子,以前雖然也吵吵鬧鬧,但都在我掌控之中??勺詮睦畲蠛_@小子起來之后,就全亂了套了?!?/p>
“先是我,再是閻埠貴,現在又是劉海中。我們三個,有一個算一個,全栽他手里了。”
“這小子,邪性得很啊!”
聾老太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她沒有看易中海,而是盯著窗外,慢悠悠地開口。
“不是他邪性,是你蠢?!?/p>
“我……”易中海被噎得臉上一紅,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你以為,他還是以前那個任人拿捏的孤兒嗎?”聾老太冷哼一聲。
“他現在,是廠里的主任,是廠長跟前的紅人。他有技術,有腦子,還有一股子誰也看不透的狠勁兒?!?/p>
“你那點養老的小算盤,在他面前,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可笑。”
聾老太的話,像一根根針,扎在易中海的心上。
“那……那我們……就這么看著他,在院里作威作福?”易中海不甘心地說道。
“他現在,已經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再這么下去,這個院子,以后就不是咱們說了算了,是他李大海說了算了!”
“誰說他作威作福了?”聾老太突然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