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謝言川這樣的人,大概很少露出這樣脆弱的一面。
不,或者是該說,他此前這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從未有過。
至少姜晚檸是第一次見到。
也使她心頭一時間哽住,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
好一會,姜晚檸才反應過來,想安撫一下謝言川的情緒。
但只是動了一下之后才發現,自己渾身都被傷口牽扯疼得頭皮發麻。
也正是有了這疼痛的實感,姜晚檸才真切感覺到,自己此前確確實實是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也令姜晚檸有些訕訕扯動了下嘴角:“我不是故意的,謝言川。”
“其實一開始我只是想試探一下艾麗,沒想到居然還真被我問出些什么。”
“本來是想跟你或者大哥說一下的,只是當時情況緊急,我還沒來得及想太多,就跟著她去了。”
末了,她用完好的那只手掌,輕輕捏了捏謝言川的掌心,以算作安慰:“我答應你,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你別太難過了,好嗎?”
帶著些涼意的手指,好像無意撫摸過謝言川的眉眼,不小心觸碰到了一片濕潤。
謝言川大概是心疼壞了。
她想,這事如果轉換立場,今天是謝言川躺在這張病床上的話,自己的情緒興許要比對方還要瘋狂上許多。
只不過姜晚檸還是太痛了,短暫的清醒過后,很快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謝言川后來又做了什么。
姜晚檸感覺自己好像置身于一處柔軟的棉花之中,痛意消散,難得安穩。
她這一睡,就睡了許久,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
謝言川還是在她的床邊守著,不過狀態看上去,已經比昨天干凈利落了許多,整個人瞧上去也重新有了精氣神。
“嗯……”
也見她醒來之后,謝言川走近,搭了把手,落在了她的額頭之上。
“看來已經是退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