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趕忙洗了澡躺在床上,攤著疲憊的身軀,心里亂亂的,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長呼一口氣,拿起手機又放下。
我們有段時間沒有聯系了,偶爾我也會夢到他,和他做我夢想做的事情,醒來想起他,但是總覺得因為自己一時寂寞就去打擾他并不道德,說不定人家有女朋友了呢。
聽說總是夢見一個人,說明我和他有緣分未盡,可是隨著夢到越來越多,緣分就會慢慢耗盡,分道揚鑣。
這是我第一次這么痛恨玄學。
——分割線——
安頓好父母入睡后,他疲憊地走進自己的房間,坐在椅子上,看著閃爍的電腦也絲毫沒有動力打開,喝口水,想起她來。他打開手機,卻在聯系人頁面停下,這個冒冒失失的女孩,向來敢愛敢恨,愛得大聲,受傷得也大聲。這種激烈的情緒變化,是他成長過程中少見的,他感覺他仿佛一個機器人,只能旁觀她如何處理這些情緒,與她格格不入。
因此每次面對她他都有點害怕,害怕他無法處理她那洶涌澎湃的情緒,令她失望,或者說對自己的無能失望。
可能只是最近生活有點變化,所以在亂想吧,他搖搖頭,控制自己去洗澡睡覺。
他不是沒有想追求的事業,但鑒于父母的身體,他只能改變選擇職業的優先級。問他后悔嗎,他只會搖搖頭,我們都被教育不能說出來。
玩弄著收藏的汽車模型,他是那么認真地盯著每一塊零件,好像頭腦已經隨它在高速公路上馳騁。獲得片刻的滿足后,他關上柜子,再次投身到真實世界的責任里。
拿著手機,他的手指懸在半空,遲遲沒有點擊她的頭像。
——分割線——
處理完家務,她坐下來,打開手機看看招聘軟件有沒有消息。全都是超出她能力的崗位,有時她懷疑hr是不是也是亂撒網的,排除掉這些和詐騙的,一個崗位都沒有。
她泄氣地放下手機,不下定決心到大城市工作,就只能永遠困在這個十八線縣城,永遠在理所當然地做全家的家務和做毫無門檻的工作,簡歷上永遠增加不了有用的信息,只有年齡在增長。但是到大城市工作,哪怕屈服于非人的待遇,薪資也只是完全花給房東和快遞和外賣。
她側過頭擦了擦眼淚,她知道自己不是甘于小縣城的人,她知道她的能力絕對不差于能在大城市工作的人,前提是她不再因病而情緒化、習得性無助、或者其他什么鬼名詞。
她知道那一天會來,她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