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虎!”
“怎會埋在此處?”
眾獵人嚇得魂飛魄散,臉色煞白。
陳平安皺著眉頭,嘲笑道:“那不過是一頭豹子,你們都瞎了不成。”
眾獵人仍有些不信,繼續挖掘,直至將那頭金錢豹完全挖出。
他們仍喊著:“這不是那頭母大蟲嗎?”
陳平安再次冷笑,而旁邊的呂三娘恍然大悟,罵道:“他奶奶的,咱們被忽悠了,這根本不是什么母大蟲,不過是一頭豹子。想來之前被咬傷的獵人也沒看清,都是這豹子搞的鬼。只是這豹子怎如此肥碩,不似野生之物。”
這時,一個獵人提醒道:“這不是益州城那個雜耍團馴養的豹子嘛,我記得那班主還給它起了個名叫阿彪!”
經此提醒,眾獵人皆恍然大悟。
“三娘,咱們怕是都被騙了,這豹子定是有人放進去的,哪是什么母大蟲!”一個獵人咬著牙說道。
呂三娘冷哼一聲,目光投向外面的石竹秀等人,說道:“這還用說,定是拼命八郎他們搞的鬼。他們將這只被馴養的金錢豹放進去,咬傷了幾個獵戶,然后散布謠言說有母大蟲,搞得人心惶惶,無人敢進,他們便可在里頭為所欲為。”
眾人聽后,憤怒至極,紛紛嚷著要去找拼命八郎問個清楚。
呂三娘趕忙阻攔道:“你們這群沒腦子的東西,去找他問,他會承認嗎?都已上了當,就別再自討沒趣了。趕緊幫人家把活干完,今晚進山,大白天顆粒無收,今晚定要補回來。”
眾人聽了呂三娘的話,便動手將豹子、野豬、鹿和狍子扛起來,準備往外運。
陳平安等人剛走出來,石竹秀便朝著這邊看來,一眼瞧見那頭被扛著的金錢豹,臉色瞬間一變。
他徑直走過來,身后跟著一眾手下,擋住了呂三娘等人的去路。
一個壯漢罵罵咧咧道:“好狗不擋路,石竹秀,你一人吃飽了,我們還餓著,莫要耽擱我們干活。”
石竹秀卻并未理會,走到一個扛著豹子的壯漢面前,繞著他轉了兩圈,伸手摸了摸豹子,瞇起眼睛問道:“這豹子,是你們打的?”
呂三娘乍見石竹秀,胸中怒火騰地燃起。
此前,眾人已大致推斷出,景陽岡內有母大蟲的謠言,極有可能是這小子散布出去的。
而且,正是他們放了一只豹子進景陽岡,傷了人,才讓眾多百姓誤以為岡中有虎。
這石竹秀竟妄圖獨占景陽岡,實在是損人利己、缺德至極。
石竹秀開口詢問,呂三娘聞言,輕翹下巴,傲然道:“沒錯,正是我們打的這頭豹子。此豹著實可惡,起初我等還以為遇上了老虎,走近一看,不過是頭小豹子,便順手將其擊斃。怎么,八郎兄對此很感興趣?”
她微微瞇起雙眸,目光如刃,冷冷掃視著石竹秀,話語暗藏鋒芒,料想石竹秀不會聽不出其中深意。
石竹秀卻搖頭輕笑,滿臉不屑道:“呂三娘,你就別在此處裝模作樣了。就憑你們這群烏合之眾,也妄想打死這頭豹子……我看,應是這兩位兄弟所為吧。”
說罷,他輕蔑地瞥了呂三娘一眼,旋即將目光落在陳平安和來福身上,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心中滿是好奇,不明白這二人究竟有何本領,竟能將金錢豹獵殺。
“放你娘的狗屁!說誰是烏合之眾?你們才是喪家之犬!好好的青竹幫不待,跑到山下來與我們爭搶生計。”
“石竹秀,你也是越活越沒出息了。昔日你好歹也是青竹幫的堂主,高高在上,如今不也淪落到靠打獵為生?你有何可驕傲的?你若真有本事,為何不回青竹幫去?莫不是被人趕出來,回不去了吧?”
呂三娘雙手叉腰,言辭犀利,專挑對方痛處攻擊。
“三娘,跟他們這群喪家之犬有何可說?他們定是在幫中爭權落敗,才被趕了出來。”另一個獵戶咧嘴笑道。
“一群貪生怕死之徒,還有臉在此指責我們?若不是親眼見他們狼狽逃出的模樣,我還真是遺憾。石堂主,往日被人奉承慣了,如今被這般奚落,心里不好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