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接了紀妮芳的案子,詹嘉彤忙到飛起。恨不能把自己劈成兩半。這個案子,張煥霖負責創意設計、金芝芝負責3d建模,詹嘉彤負責——打雜。
沒辦法,合同里明文規定,只有她和張煥霖能跟紀妮芳本人接觸,也只有他倆能去熙園。
連攝影師都只能用紀妮芳安排的人。
詹嘉彤抽空跟張煥霖跑了幾趟熙園。協助他完成展品的登記入冊工作。從大小尺寸、材質、工藝、特點、價值等方方面面一一過錄重要信息。
一方面是為了布展需要,一方面是為了競價交易。
所有展品將編輯成冊,分發給有購買意向的觀眾。讓他們了解展品詳細信息,并在有購買意向的圖片下填寫出價。
最終交由紀妮芳決定花落誰家。
一共八十七件展品。每一件詹嘉彤都得親自過手。
紀妮芳要求,所有展品圖一律采用黑色背景。
“你之前不是說有幾幅畫作嗎?”詹嘉彤詢問紀妮芳。
他們工作的時候,她就在一旁監工。擔心他們弄壞她的寶貝似的。
“嗯,你們給我預留三幅畫的位置就行了。”
“能問一下畫幅大小,以及畫作主題嗎?”張煥霖問。萬一她要在他的暗黑童話世界里插一副莫奈或者浮世繪可怎么辦?那豈不是狗熊穿裙子——不倫不類。他雖然以利益為導向接工作,但也有身為一名藝術家的堅持。
“超現實主義。”
“薩爾瓦多·達利?”張煥霖隨機給出一個猜測。
不知道戳中了紀妮芳哪根神經,她竟然朗笑起來。越笑越開心,聲音漸次加大,回蕩在這間陰森森的地下室里,令人毛骨悚然。
詹嘉彤從她的笑聲里聽出點別的什么。
嘲笑。
赤裸裸、明晃晃的嘲笑。
就像有人指著一個三歲小孩的涂鴉之作,說那是畢加索晚年畫作。
怎敢攀附天才的大腿。
不知道紀妮芳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詹嘉彤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藥。這女人一肚子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