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傅宴禮抬手拿下了許梔右耳的助聽器。
許梔小時候發過一場高燒,雙耳失聰,現在也就右耳憑借助聽器能夠勉強聽到。
助聽器被拿下,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看著屏幕里震驚到大怒的許鐘。傅宴禮又將電腦屏幕給扣上。
“傅宴禮,你不質問我嗎?她說的是真的。”許梔咬牙沖傅宴禮比畫,動作狼狽又直接,“三年前我騙你的。”
她看上去很坦率,但雙手卻止不住地顫抖,泛紅的眼底涌出大顆大顆的淚珠。
她哭著,卻沒發出一點聲音。
四肢麻木,心臟疼得讓人窒息,更多的也是害怕,許梔知道傅宴禮最討厭別人的欺騙。她怕傅宴禮對自己失望。
三年前,她走投無路爬床的那晚撒了謊,傅宴禮在結束后曾問過許梔,為什么不是第一次?許梔編造了理由,讓傅宴禮相信了自己是第一次。
“許梔,現在都什么年代了,貞潔不是女人的牌坊。”傅宴禮捏住許梔的下巴,黑漆漆的眸子定定地盯著許梔,空著的手給許梔戴上助聽器。
傅宴禮好聽,略帶磁性的聲音傳來。
許梔眼眶通紅,一雙漂亮的眼睛無精打采,嘴唇被咬出血跡,整個人看上去幾乎暈倒。
“就當被狗咬了,打一針狂犬疫苗就好了。”傅宴禮想起對秦知瑤的妥協,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秦知瑤生病了,她什么都沒有。
許梔還有他,就算沒了三年前的真相,他也可以好好保護她,不再讓她受到許家的傷害。
眼眶里的淚水還沒擦干的時候,桌子上的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
“姐姐,我們已經到京州的醫院了。”
許墨發來的信息。
許梔愣了下,拿出包里的粉餅簡單拍了拍哭花的妝容,立馬跑下樓。
勞斯萊斯停在路邊的時候,許梔一愣。
傅宴禮搖下車窗,“上車。”
許梔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車。
狹窄的車廂里,氣氛十分的詭異,傅宴禮開著車一言不發,許梔則是緊緊攥著手指,時不時看一眼傅宴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