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遠沒有回答,反而從懷中摸出一塊染血的碎布,輕輕放在桌上。
血跡尚未風干,透著刺鼻的腥味。
“這塊是從我家鄰居趙大牛身上撕下的。”
“他原該在我家中守夜,如今卻被人打斷肋骨,拋在門前。”
“而我妻子林婉娘,我女兒沈寶兒,兒子沈承安三人,此刻皆是下落不明。”
“趙大牛昏迷前只說了幾個字,周勇、擄人、趙府。”
“胡太爺覺得,我還該回去嗎?”
沈修遠抿了抿嘴,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冷意。
聽到沈修遠這番話,胡安之的臉色終于變了,眸中閃過一抹驚色。
“趙家……竟敢如此?”
他張了張嘴,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為何不敢?”
沈修遠冷冷開口,拂袖一甩,語氣中帶著幾分質問:“林蕭晚尚在病中,便能悄然下毒,如今林家未翻臉,他們就敢再出手。”
“我沈某不過一介布衣,家中又無親戚權貴,趙明成便可毫無顧忌地擄我妻女、打我友人?”
聽到這里,林員外頓時忍不住心頭的怒意,手中茶盞一摔怒喝道:“這趙家簡直無法無天!”
“你現在才看清嗎?”
沈修遠忽然望向胡安之,神色莫測,淡淡開口問道。
“我……我也未曾料到他們會……”
可胡安之卻仍遲疑著,眉宇糾結成團,抿了抿嘴猶豫地開口說道:“周勇是趙家的頭號打手,雖有前科,但未曾落柄……”
“你所言若無實證,怕難……”
“實證?”
沈修遠怒極反笑,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那不如讓你親兵隨我前去府中看一眼趙大牛,看他胸口兩處刀痕,看他昏死前咬斷舌頭,拼死留下的只言片語。”
“你若要證據,我現在便能給你。”
“但我今日來,是問一句話。”
沈修遠猛地逼近一步,直視胡安之的眼睛,神色中是鮮有的咄咄逼人:“趙家周勇擄我家眷三人,藏入趙府——”
“你,查是不查?”
他的語氣雖然不高,但其中的質疑意味卻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