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下山,不是他不想直接去城衛要人。
只是知道城衛與定州阮氏一伙,與北梁勾結。
三方勢力與地藏營都是對頭。
直接去,不一定能把人撈出來,還可能被人設計坑害進去。
不如把事鬧大
李正遠在百姓眼里,是個良善的人。
自己正大光明地去救人,對方不好陰他以外,還能給自己落下一個正面人設。
第二日辰時,天依然很暗,似乎預示著入冬前的氣候開始要變得更糟糕了。
衛山城西門,城樓上,點著高腳火盆,在這個陰暗的氣候里,將城樓照得發黃。
一名身著鎧甲的壯漢站在城頭,遙望遠處人流攢動的菜市口。
雙眉細長,眼眶如同一個三角,銳利得有些滲人。
身后站著一名衛兵,手上擎住一桿黑漆鐵木桿的長槊,手掌青筋虬結,牙關緊咬,似乎只是扶著這桿槊,就叫他壓力倍增。
“偏將軍,今日可是要來監斬?”
一名中年快步走上城樓。
來人亦是身著鎧甲,只是根據身上配飾,能區分他是一個校尉。
“江校尉,我聽說昨夜西市這邊,孔飛龍連同他手下五十八人,被人盡數屠了?”
江校尉一臉怨念:“確有此事,我已經安排鎮字營的武卒,全城搜捕,不知道兇手還在不在城中。”
“可查到兇手線索?或者殺人背后,有其他目的?”
江校尉皺眉說道:“我昨夜查看了尸體,大部分傷口,都是長刀所致,有的更是殘缺不全。像是被鈍器直接砸碎。
還有的斷肢,刀口歪歪扭扭,分辨不出何種武學。
應該都是被人刻意掩蓋了。”
思索半晌,神情又略顯慌張:“孔飛龍之前遞上來的材料,我們一個都沒動,絕無可能是打草驚蛇。”
“一直以來我都是與他單線聯絡,沒人知道他是我城衛發展的暗子。”
偏將軍依舊看著城下,來來往往的行人、獵戶:
“無妨,既然情報都已經掌握了,一個潑皮死了就死了。”
偏將軍抬眼看向綿延的陰云,淡淡說道:“要變天了,我們要提前做好準備。”
“方偏將,我們這次真的要攔住那幫‘棄子’?”
偏將軍猛然轉頭,雙眸如同猛獸一般,看得江校尉發寒,撲通一聲,單膝跪地:
“方偏將,我絕無他意,只是想有沒有別的辦法,在覆滅對方的同時,減少我軍的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