紡織廠門口新餐館開業,來恭賀的都是部隊戰士。
這事很快就在紡織廠內傳開了。
紡織廠的員工都知道,再過不了多久,他們廠子就要變成軍工企業,以后都歸屬部隊管轄。
現在廠門口的餐館就有部隊背景,一時之間眾人都不約而同地想去餐館看看。
還沒到中午下班時間,餐館內就坐滿了人。
沈音音又從庫房搬了兩張桌子支在外面,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人沒地方坐,只能在店外排起長隊。
店內,沈音音和孫旭志各用一個灶臺,在后廚忙得火熱。
顧遠洲、錢一柯,還有炊事班的戰士們也在前廳和后廚之間穿梭,幫忙上菜。
午休時間只有一個半小時,餐館準備的食材卻兜售一空。
等到下午一點半左右,最后一桌客人終于走了。
沈音音系著圍裙從后廚出來的時候,滿頭大汗,紅唇微啟,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擦擦。”顧遠洲遞上一條嶄新的手帕,手帕上還繡著一對白頭鴛鴦。
沈音音沒接,蹙眉緊盯那繡案。
她還沒說話,手帕突然被人一把搶了過去。
錢一柯幾個健步繞過圓桌,和顧遠洲拉開距離,才高舉手帕大喊:“你們快看,遠洲身上還帶這東西呢。”
這年頭男人沒那么注重保養,能用香皂洗臉的人都實屬少見,更別提還有人隨身帶手帕。
像顧遠洲這種以鐵血訓練著稱的男人身上有這東西更是聞所未聞,令人驚駭。
顧遠洲下意識瞥了眼沈音音,劍眉緊鎖,面露急切,從另一個方向繞過圓桌,伸手一把奪過錢一柯手里的東西:“還給我。”
他語調蒙上層自己都沒發覺的陰冷,震得一旁眾人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還是錢一柯聳肩一臉不好意思地同顧遠洲道歉:“遠洲,別生氣,這不是忙活一整天,大家和你鬧著玩。”
顧遠洲三下五除二將那手帕折好放進上衣夾層的口袋中。
臉上的狠厲消散幾分,緊眉掃了眼沈音音,才扯出個笑容回答錢一柯:“剛才是我有些著急了。”
眼看氣氛不對,沈音音忙打岔:“大家忙活了一天,快來吃點東西吧。”
她邊說,邊回身進了廚房,和孫旭志父女一道兒從里面端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
顧遠洲斂下神色進去幫忙,好幾次和沈音音面對面,她卻只是把手里的東西遞給他,頭也不抬地就去拿下一樣。
人太多了,顧遠洲沒法同她解釋,只能悶頭耷腦地做活。
白天這些戰士幫著里里外外忙活了一天,晚上的飯菜是沈音音親自做來感謝他們的。
炊事班眾人一嘗就贊不絕口:
“沈姑娘這手藝只在外面開個店真是可惜了。”
“哎,誰讓咱們班長不爭氣,沈姑娘教了那么久,他硬是只學了那么幾道菜。”
今天武岳有事沒來,這些戰士可算是抓到機會,隨時隨地地‘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