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理由相信,此刻他要是敢說個不字,絕對會被陳康泰他們毫不留情的弄死,雖然他不明白,陳煜倒地知道了什么,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周記此前說地話,已然照進(jìn)了現(xiàn)實,何云偉也切實體會到了這種面對絕境,無可奈何的心情。
“那何家主暫且離開吧,我們兄弟此番相見,還有話要說。”
“陳煜,我何云偉這輩子很少服氣,你這一局算的,老子是真的服了,我說地話,絕對能做到。告辭!”何云偉說著便帶著人重新走進(jìn)了何家大院。
陳煜笑了笑,誰說何云偉是個憨貨呢,他聰明著呢。
陳煜、陳康泰一同回到了自家小院,陳康泰帶來的將士們將小院團(tuán)團(tuán)圍住,一只蒼蠅都無法飛進(jìn)來。
陳煜給陳康泰倒了一杯茶,從陳康泰這陣仗,他就看得出來,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此番我來銅縣,主要是為了救你,這一點你不要多想,你幾乎是我一手帶大的,我肯定不會害你。”陳康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自然是相信兄長,可是我們畢竟是兄弟,和那些所謂的異性兄弟不同,我們是一奶同胞,如果我連自己的兄長都防著,都要算計,那這個世道真是徹底沒救了。”
陳煜同樣表態(tài),他繼續(xù)道:“我之所以說你要殺何云偉,其實也只是為了嚇嚇?biāo)牵瑥哪惴磻?yīng)我看出來了,我推測的不錯,兗州司馬戴源,是不是真的要反?”
這件事說起來就要從司馬睿御駕親征開始說起了,在北邊,司馬睿和石虎打了一仗,這一仗與其說是大晉全勝,不如說是互有傷亡,收復(fù)了失地,也不過是慘勝而已。
如此便導(dǎo)致了一個荒唐的結(jié)果,石虎敗了,他必須要找回場子,可是問題的關(guān)鍵是,靠著他現(xiàn)在的實力,想要拿回土地,而后徹底將土地變成自己的,這很難。
至少得不償失,而且在道義上也站不住腳,這就是問題所在,若是想用最小的代價雪恥,策反戴源讓兗州門戶大開,才是最好的方式,如此,他便能夠率兵長驅(qū)直入。
和戴源兵合一處,兗州亂局之后,這把火會繼續(xù)燒下去,無論昌武郡有沒有在王家人手里,王敦都可以接著這個理由,率兵進(jìn)入建康。
這個時代,禮崩樂壞,打仗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言的,為將者也好,當(dāng)兵的也罷,無非是吃著糧餉,賣著性命茍延殘喘,以求生存,僅此而已。
陳康泰嘆息一聲,“吾弟去了一趟宮中之后,果然整個人都變了,這些事,為兄本不想你插手其中,若不是人微言輕,真不想讓你來銅縣,你也不該和司馬清秋和離。”
“她跟我說過的,你有才能,留在建康能發(fā)揮出更大的作用,在這樣的局勢下,留在建康性命無憂的。”
陳煜搖了搖頭,“若是如此,你就不會把陳大留給我,也不會把這些侍衛(wèi)留給我,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一直留在建康,當(dāng)司馬清秋手中的棋子,對我而言,司馬清秋未必能從司馬紹手里保護(hù)我。”
“我不相信別人,尤其是司馬清秋,她是個為了利益,可以出賣一切,毫無底線,沒有任何良知的人。”
“可她害了任何人但唯獨沒有害你”陳康泰看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