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兩句話,便成功將他這個剛剛來到此處的使君落下了水,就差把他要殺人滅口這話說出來。
何常避重就輕,“陳縣丞,那本使君問你,按照你的推斷,此刻的銅縣你是否為實際的掌權人,他們兩人的死對你而言,獲利頗大,你與兩人皆有矛盾,這一段銅縣上下有目共睹。”
“據此,本使君是否可以認為,你就是殺害兩人的兇手!”
陳煜道:“確實有矛盾,剛剛來到銅縣人生地不熟,當天便被明府刁難,情急之下,才做出僭越的舉動,此事不假。”
“況且,當日已經有刺客刺殺明府,主簿當日在場,看得清清楚楚,這件事可以說與刺殺案沒有任何的關聯。”
何常又道:“那縣尉之事如何說,縣尉死的當天,你便將一個捕頭提拔為縣尉,他也一舉成為你的親信,本使君是否可以判斷,你們兩人之間早有合謀!”
陳煜的聲音陡然一沉,“這是沒辦法的事,事急從權,在銅縣人生地不熟,沒有熟識的人,而且公務繁多,案子要查,糧食要收,作為銅縣的實際掌權人實則沒有任何的好處,兗州需要糧食五千石,朝廷也需要今年的稅收。”
“下官一個小小的縣丞分身乏術,使君作為兗州的官,肯定是知道的,而今稅收有多么困難,我只是在特殊的時期用特殊的辦法,來謀求力量,僅此而已。”
何常不由地冷笑,“陳大人這段日子以來別的沒做好,但是有一件事本官都不得不承認陳縣丞做的可真好!這一套漂亮的說辭,別說在本使君面前,就是放在陛下面前,也挑不出半點毛病。”
“簡單三兩句話,便將自己變成了大晉的肱骨,將自己從這件事里面摘地干干凈凈,但,陳縣丞,此事說破大天去,你也難逃干系!”
“兩人的死,你既有動機,又有目的,大量的證詞全都表示此事和你有關,本使君斷然無法熟視無睹!”
“你一來銅縣就死了兩位朝廷命官,此乃事實,既然是事實,本使君自然不可能熟視無睹,上官要交代,朝廷要交代,退一萬步說,就算本使君相信你,難道其他人也會相信你嗎?”
收到此處,何常坐了下來,冷冷地看著陳煜,緩緩道:“七天,最多給你七天,七天之內,必須把這個案子破了,否則,你沒辦法交代,我也沒有辦法向上官交代。”
陳煜緩緩直起身子,瞇起眼道:“使君的意思是,如果下官給不出交代,使君就要拿下官交代,讓下官定罪,是不?”
何常冷冷地盯著陳煜,“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振蕩的不只是銅縣,就連建康也有不少人知道此事,此事影響的可不只是銅縣的局勢,更是兗州的大局,更是朝廷的大局,如不妥善解決,那請問陳縣丞。”
“天下間還有誰會把朝廷命官放在眼里,把陛下放在眼里,朝廷威嚴不在,這天下豈不是大亂!”
好特么大的帽子,陳煜不由地在心中冷笑,處理不了此事,司馬氏就要失去天下,退一萬步說,這天下還特么是司馬家的嗎?
誰把司馬家當回事啊!不得民心,民心早就散了,靠的不過是手中的那些權利欺壓百姓僅此而已,天下哪有這般的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