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那句話,不輕不重,卻像一記無形的耳光,狠狠抽在了高臺之上所有圣院高層的臉上。
戰利品。
這個詞,用得何其精準,又何其的……羞辱。
他不僅贏了,還要將這份勝利,以最直接的方式,昭告天下。
秦夫子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胸膛劇烈起伏,幾乎要當場氣得道心失守。
他想發作,可當他看到林淵那雙平靜到沒有一絲情感的眸子時,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那不是一個少年人該有的眼神。
那是俯瞰眾生,視萬物為棋子的眼神。
“哼!”
秦夫子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猛地一甩衣袖,轉身拂袖而去,連一句場面話都懶得再說。
他怕自己再多留一息,會忍不住不顧一切地出手,當場將這個魔頭挫骨揚灰!
隨著秦夫子的離去,這場鬧劇終于落下了帷幕。
在無數道或是嫉恨,或是恐懼,或是探究的復雜目光中,一名執事弟子硬著頭皮上前,將一枚篆刻著“天”字的玉牌,恭恭敬敬地遞給了林淵。
林淵接過玉牌,看都未看周圍那些神色各異的弟子,徑直朝著圣院深處,那片懸浮于云海之上的洞天福地走去。
……
天字號洞府。
與丙字柒號那破敗的廢院相比,這里簡直是神仙居所。
甫一踏入,一股濃郁到近乎化為實質霧氣的靈氣便撲面而來,吸上一口,都感覺四肢百骸舒泰無比。
洞府之內,奇花瑤草遍地,飛泉瀑布叮咚作響,一座古樸的石殿靜靜矗立在靈泉之畔。
這才是稷下圣院真正的核心底蘊。
林淵隨意揮手,洞府的防御大陣轟然開啟,一層肉眼不可見的光幕將此地與外界徹底隔絕。
他沒有像尋常修士那樣,得到如此寶地便立刻迫不及待地開始修煉。
他只是盤膝坐在靈泉邊的青石上,雙目微闔,心神沉入了識海。
在他的感知中,問道臺上,蕭凡最后被那枚戒指護住的一幕,被他以帝尊神念,反復回放、推演。
那股護住蕭凡最后一絲本源印記的力量,溫潤而磅礴,充滿了精純無比的生命氣息與藥理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