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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我躺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上,四肢被束縛帶牢牢固定,無法動彈。鎮(zhèn)定劑的效果逐漸消退,我的大腦開始清醒。
我必須想辦法解除這個情緒回收系統(tǒng),否則遲早會像前世一樣被活活折磨死。
前世的我嘗試過各種方法——藥物、心理治療、甚至求神拜佛,但都沒有用。
這個系統(tǒng)就像附骨之蛆一樣牢牢纏繞著我,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刻。
正當我思考對策的時候,一股極其強烈的負面情緒突然襲來。
那是一種巨大的絕望、憤怒和挫敗感,比我之前承受過的任何情緒都要強烈。
我瞬間失去了理智,嘴里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
“我要死!我不想活了!讓我死吧!”
我瘋狂地掙扎著,想要掙脫束縛帶,但徒勞無功。
我知道這是什么——爸爸的公司今天融資失敗了,全家面臨破產(chǎn)和巨額負債。
三個人的巨大壓力和絕望全部疊加到我身上,幾乎要將我的精神徹底壓垮。
護士聽到我的喊聲趕了過來,她看著我瘋狂的樣子,眼中滿是同情:“可憐的孩子,病得這么重。”
她轉(zhuǎn)身去拿鎮(zhèn)定劑,我趁機掙脫了一只手的束縛,抓起旁邊醫(yī)療臺上的手術(shù)刀。
鋒利的刀刃在月光下閃著寒光,我舉起手正要割向自己的手腕。
就在這一瞬間,我的腦海中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念頭,困擾我二十多年的疑惑瞬間瓦解!
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緩緩放下手術(shù)刀,然后一頭撞向病房的墻壁。
鮮血順著我的額頭流淌下來,意識再次陷入黑暗
我醒來的時候,看到爸媽和弟弟坐在我的病床前。
媽媽林雅柔還是那么端莊優(yōu)雅,精致的妝容沒有一絲凌亂,仿佛從來沒有為我的事情操過心。
爸爸蘇遠山雖然多了幾根白頭發(fā),但精神狀態(tài)看起來還不錯。弟弟蘇浩宸更是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家里剛剛面臨破產(chǎn)的樣子。
破產(chǎn)負債并沒有將他們壓垮,只因為我替他們承擔了大部分的負面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