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去看看。”謝玉玨站起身,關雎?lián)溥^去攔住她,還招呼謝玉潔一起抓住她。“大表姐,誰都可以去,你不行。被反咬一口就麻煩了。”
謝玉玨不掙扎了,她若是跟謝玉湘起什么爭執(zhí),歐陽氏不一定會站在她這邊,而且還不知道謝玉湘要唱的是什么戲,貿(mào)貿(mào)然過去太不明智。“那你要告訴我她要做什么。”拉著關雎去了延客堂旁邊的客院,三人挑了一間耳房走進去,關起門逼問關雎。
關雎本來就準備告訴她的,也沒扭捏,“其實不能算是三表姐要做什么,是二舅母跟二表姐。”
謝玉玨姐兒倆頭頂?shù)男切嵌伎梢哉樟琳麄€長安的夜空了,這都哪跟哪啊?
關雎斟酌著說,“太具體的我也說不好,只是從二表姐鬧出那么些事,我擔心她做出點兒什么連累了國公府,就留意了些。當時幫二舅母與豫王府牽線的是二舅母的妹妹,所以也就讓人偶爾注意一下。二舅母的陪房說不上背叛她,但跟三表姐關系密切也是真的。”
謝玉玨想著自己家里的姨娘和謝玉湘,眉頭皺得死緊,“那就是說今天有計劃的是二嬸?今天是大哥的好日子,她想做什么?”
關雎好笑,“可不就得今天么,人夠多,捂都捂不住。二表姐被送到家廟去,那么多年的姐妹,您覺得她能甘心?不說她,二舅母,甚至外祖母,能甘心?原本一般勛貴可都沒在她們眼里。”謝玉玨姐妹汗顏,可不就是只盯著天潢貴胄么,關雎接著說下去,“二表姐那么堅決地處理和豫王世子的親事,心里想著什么大表姐也知道一二吧,不撞一下南墻,她能認命?”
謝玉玨都要崩潰了,如果在謝毓璋的喜延上,謝玉若是在這么多賓客面前鬧出點兒什么,難道衛(wèi)國公府還能捂住打殺了她了事?歐陽氏也不能答應啊,何況還有她外家吳國公府的親眷在。不過,不對啊,“二妹妹并沒有被接回來啊。”
“昨兒桂嬤嬤就出府去了,應該就是去接二表姐,只是不知何故,并沒有按時回來。”關雎隱瞞下謝二爺去家廟那一段。“三表姐從二舅母開始幫二表姐物色人家,就一直盯著呢,不過她頗有心計,對于做豫王世子妃,她是沒想過的。不做沒把握的事,確實很聰明。但是,璐郡王的侍妾或者是側妃,她覺得自己可以勝任,尤其是正妃是我這個表妹,年紀還小,在我嫁入郡王府之前,她有太多時間可以布置。璐郡王的寵愛,長公主的倚重,甚至孩子,說不定都能先生兩三個。若我氣性大些,就此毀了與璐郡王的婚約,正妃她也不是不可期的。”關雎說到這里,真是咬牙切齒,有什么比被表姐惦記著未婚夫更惡心的呢?
謝玉玨姐妹頭不暈眼不花了,被關雎描述的場面嚇住了,真要是讓謝玉湘成事了,怎么辦?
關雎繼續(xù)她們上課,“事情都是二舅母經(jīng)手安排的,只是在最后關頭她會想辦法頂替二表姐,無辜受難,她的成算比二表姐上陣要高三成。大舅舅也不會眼看著乖巧聽話與世無爭的女兒白人糟蹋的。昨兒桂嬤嬤沒有回來,二舅母感覺已經(jīng)出事,今天已經(jīng)吩咐幾批人出去找人,也停下了一切計劃,只是到了此刻,黃雀已經(jīng)準備好了,計劃進不進行,她說了不算了。”
謝玉潔咂舌,謝玉玨澀聲問道,“我想知道,錦姨娘和三妹妹究竟隱藏多深?”娘親和自己三兄妹能好好活下來,是不是應該感謝老天仁慈?
關雎也是極為感慨,“我也是注意到吳國公府之后,才發(fā)現(xiàn)了這個奇怪的隱形家族,就是錦姨娘的娘家,吳國公府的世襲大總管。吳國公府嫁出去的女兒多,作為陪房,通房丫頭甚至姨娘的吳國公府家生子就更多,而這些人,大部分就是出自大管家家里,不然就是跟他家有姻親關系的。這家人,可以串起大半個京城的勛貴之家,而她們最可怕的地方,卻是她們的自知之明。就像錦姨娘,她會爭大舅舅的寵愛,但沒想過要大舅母的位子吧?因為倒了大舅母她不可能扶正,而換一個主母,不一定有大舅母這么大方寬容。也是大舅舅福氣大,錦姨娘只生了一個女兒,若有兒子,就難說了。而三表姐能讓二舅母的陪房棄二舅母而就她,就是他們家看重了長公主一系。”誰能想到,一家下人而已,能把主家玩弄于股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