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婚期將近,依照禮制,趙晗不便再登盛家的門。
但盛纮究竟是沒按捺住心頭的震驚。
今日借著洽談公務的理由,特意讓心腹小廝冬榮去請趙晗入府一敘。
盛纮的書房設在主院西側的廂房,軒敞明亮,窗外點綴著幾棵翠竹,平添了幾分清幽雅致。
當趙晗慢悠悠說出官家賜自己表字承元時,盛纮正端著茶盞,送往嘴邊的手猛地一抖。
“噗——”
一口上好的六安茶直接噴了出來,嗆得的他連連咳嗽。
一張老臉也漲得通紅,茶盞“咣當”一聲歪倒在一旁的案幾上。
“岳丈大人,您沒事吧?”
趙晗面露關懷,起身想要遞帕子,卻被盛纮胡亂揮舞的袖子給擋了回來。
“咳咳咳……你……你說什么?”
盛纮手忙腳亂的用袖子擦去衣襟上的茶漬,腦中全是官家賜表字的事情。
平復氣息后,盛纮瞪圓眼睛,聲音發顫,還不自覺的壓低嗓門。
“賢婿啊!”
“據我所知,自官家登基以來,給臣下賜表字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這可是天大的殊榮,何況你還如此年輕……了不得啊……”
趙晗依舊保持著恭謹的姿態,溫聲道:“岳丈大人放心,小婿省得輕重。”
“這承元二字既是天恩,更是責任。”
“往后在朝堂行走,必當時刻謹記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八個字。”
盛纮摸著胡須連連點頭,“哎,這就是了。”
他忽然又伸長脖子道:“能得官家器重,今后朝中定有不少人意圖拉攏你,邕兗二王兩派斗得跟烏眼雞似的。”
“你千萬記住,立儲就是塊燒紅的烙鐵——碰不得!”
“今日差人叫你來府上,就是為了此事。”
趙晗目光沉靜,一字一頓道:“小婿明白,今后無論何時何地,不結黨、不附勢,只做個以社稷為重的純臣。”
“很好,我果然沒看錯人,今后咱們們翁婿二人一條心,不愁仕途不暢!”
“華兒交給你,我也放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