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萬里晴空,煙花爆竹,牽巾紅燈。
連縣令一家都著便衣來祝賀。
是作為他們寶貝女兒好友的父母身份過來的。
“香姐姐好美!”江月靈拉著她母親,趙夫人見自家女兒一驚一乍,規矩禮儀都沒了,側眸瞪了她一眼,看向香滿棠的神色柔和不少,終是點頭認可女兒的審美。
兩人給大家敬酒,一身喜服郎才女貌,看著般配極了。
夜里。
香滿棠坐在屋子里。
看著燃燒殆盡的紅燭映照窗欞紅綢,囍字張貼,床上鋪滿桂圓紅棗。
他們穿著貼身服飾,靳玄止細心的很,拿著她平日的衣服托人按尺寸裁剪,在能力之中盡力給她最好。
今天的火盆,是他抱著她一起跨過去的。
她是喪過夫的寡婦,村里有老話說是跨火盆去除晦氣,火很旺,火苗燒得高,她有些怕,誰知在眾人驚呼中他竟和她一起,只低聲道了聲“別怕,我陪你”。
真真假假,她竟是也恍惚過一瞬。
門外傳來腳步聲,香滿棠垂眸看了一眼被自己提前拉下的紅蓋頭。
神色猶豫一瞬,鬼使神差地拿起來,又蓋在了頭上。
柳姐姐手藝好,給她化了新娘妝,莫名期待他掀開后的表情。
腳步越來越近,他走得很慢,是又喝多了?她坐在屋里,聽見外面好多人灌他酒。
他酒量不是很好的樣子。
直到那雙黑靴停在眼底,香滿棠眼睫微微一顫,心下莫名緊張。
為什么那年真成親都未有任何感覺,現下假做戲,她反倒……等了好一會兒不見他動作。
纖細的手指輕輕抓了抓腿上衣袍,香滿棠剛要開口催他。
呼吸一頓,只覺眼前一亮,秤桿將蓋頭掀起。
紅燭火光下,他再未有任何動作,香滿棠垂著眸,長密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陰影,輕輕抬眸,如蟬翼扇動,額間的花鈿盛開嬌艷,紅唇粉面,明眸皓齒。
香滿棠頭一次見他一身紅,心下感嘆,果真是長得俊,穿什么都好看。
這么想著,又疑惑他怎么不說話,抬腳輕輕踢了踢他的腿。
下意識道:“好看嗎?”說完抿了抿唇,好像不應該問這話,他們又不是真夫妻,好看與否有什么所謂。
靳玄止卻道:“芙蓉不及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