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看了眼周邊陌生的環境,空無一人,黑漆漆的,連路燈都沒幾個,風冷冷的刮著帶著不知名的呼聲。
倒真像是電視劇里拐賣分子會將人帶去的地方。
她抖了抖,雙手環臂上下摸索著,心里毛嗖嗖的,不禁往李彧年身邊靠近了些。
“李彧年,我看你是真想把我賣了!”她故作不滿地說,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恐懼,李彧年頓了頓,像是有些懊惱,后悔自己沒有經人意愿就擅自把人帶來了他抿抿唇開口安撫:“再等等,很快了。
”只一句無形中讓人安心起來。
那路似乎很長,一眼望不到邊。
不過兩邊隱隱能看見都是大片的田野,似乎是種了稻田已經收割完畢。
只剩下光禿禿的稻茬在月光下泛著光澤,帶著秋意的凄涼。
偶爾能聽見樹上傳來幾聲蟲鳴,因為入秋了,便不如夏天時吵鬧,與樹葉在夜風中輕輕搖曳的聲響交織在一起,竟還挺悅耳的。
她慢慢放松下來,與李彧年閑聊著。
“是蟬在叫嗎?”她好奇地問“是蟋蟀,也可能是紡織娘,入了秋就沒有蟬了。
”李彧年耐心的給他解釋。
越往里走,逐漸到了小路的盡頭,低矮的房屋錯落著出現在眼前。
不知怎的,時間并不晚,卻只有少數幾家亮著燈,都緊鎖著大門,像是在避著什么。
“這房子怎么成這樣了?”走過前面幾棟完整的房屋,后面幾棟竟然以廢墟的模樣展現在眼前。
巨型的挖掘機停在一旁,像是一個巨獸,似乎下一秒就要揮動它那魁梧的臂膀將這里毀于一旦。
一旁高低不平的墻上紙皮脫落,無一不是破敗不堪。
偶爾一陣風吹過,卷起地上的紙屑和塑料袋,發出嘶啦的聲響。
這里就像是被時間遺忘了一般。
“拆遷了,前面幾戶的人家不愿意,至今還不肯走。
”李彧年解釋,他的語氣不知怎么的聽著有些低沉。
很多老一輩的在農村生活了一輩子,習慣了農村的環境、生活方式。
對家鄉的土地、房屋和親人朋友都有著深厚的感情,不愿離開是正常的。
程鳶點點頭,繼續跟著走,小心翼翼的避開這些散落的瓦磚碎片。
彎彎繞繞地走過這些坍塌的廢墟后,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座平緩的小山坡。
不高,一眼就能望得到頭。
“上去看看?”程鳶不解,不知道李彧年到底想要干嘛,遲疑地點了點頭,既然來了,便聽之任之吧。
見她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