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林紜的神色太過溢于言表,葉容九不知怎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識問道:“你不喜歡嗎?”
“我嗎?沒有。”林紜接過葉容九手上的木匣,打開一看,一支白玉的并蒂海棠簪靜靜躺在里面,雕工精美,玉質溫潤,是一支不可多得的珍品。
可是比欣喜更先升起來的,是林紜無處安放的茫然。
她覺得事態有點超出的她的想象,葉容九為什么會突然送簪子給自己?
雖然在還未定下婚約的男女之中,男子送女子簪子有定情方面的意思,但是她現在已經和葉容九成親了,應該……不是那個意思吧?
“喜歡嗎?”見林紜看著簪子久久沒說話,像是有些呆滯,葉容九忍不住出聲問道。
“很喜歡,多謝夫君。”林紜將木匣該上,露出一個看不出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的笑容,眉眼彎彎,可就是讓人無法看得穿心思。
葉容九有點討厭林紜這樣笑。
剎那間,葉容九的情緒也有點低沉,道:“喜歡就行。”
林紜敏銳地捕捉到了葉容九的情緒,不過這不屬于她關心的范疇,她的眼神將眼前能看到的樹都掃了一遍,然后轉頭問葉容九:“是你和春喜說,要把我的事情告訴你,是嗎?”
聞言,葉容九驀的有種心虛,他下意識移開自己的眼神,聲音中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發虛:“我也說了,你不愿意可以不用匯報給我。”
葉容九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心虛,難道是因為前幾天林紜才因為這件事和他差點吵起來?
可是,那又怎樣呢?難不成他還怕林紜生氣不成?
“夫君不用心虛。”像是看穿了葉容九的心思,林紜的神色驀地變得有些似笑非笑,眼里的玩味幾乎要湊到葉容九的臉上,“我也沒說會生氣吧?”
葉容九微微瞇起眼睛:“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只是想告訴夫君,下次在做這種事情,最好是先告訴我。畢竟我好像從來沒有干涉過夫君在外要做什么,對吧?”林紜笑得燦爛,語氣也是頗為明快,只是這份明快下藏著的是警惕、忌憚以及不滿。
葉容九忽然道:“林紜,我是不是對你太寬容了?”
“這難道不好嗎?難不成夫君想看我無聊在家,把府上的大大小小都作為我的毒藥試驗品嗎?”林紜總是能快速抓到葉容九在乎的東西。
正如她所說的,她現在一無所有,所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但是葉容九不行。
葉容九有很多顧慮,這些顧慮會成為林紜拿捏他的最好手段。
葉容九卻沒有像以往一樣只是眼神沉沉地盯著林紜,而是在注視著林紜或許是一息,或許是兩息時間,他開口了:“那你要找好借口,別被其他人發現了。”
聞言,林紜有些愕然地看向葉容九,卻只在葉容九的眼睛里讀到了認真。
瘋了吧,這人居然是真的這么想。
林紜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葉容九是瘋了嗎?那可是他的父母!
見林紜的神色終于有些脫離掌控的失控,葉容九終于笑了出來,低低的,帶著一種從心的愉悅:“這就覺得聽不下去了?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林紜頓時明白了葉容九的意思,不由得有些惱意:“葉容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