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他的是治安員冰冷的呵斥,押運車載著蘇家最后的核心成員,駛向小黑牢。
久語大廈頂層辦公室,電視屏幕直播蘇家成員被押上治安車。
我走到她身邊,伸出手,掌心攤開一個陳舊的牛皮紙信封。
蘇輕語目光落在信封上,身體微顫。
“無瑕用了最高資源,保險箱打開了,里面只有這個?!?/p>
蘇輕語伸出顫抖冰涼的手,接過信封,抽出里面的東西。
不是賬本。
只有一張薄薄的、泛黃的紙。紙上,是幾行娟秀的鋼筆字。
“吾兒輕語:若你見此信,母已長眠,莫悲,莫恨,蘇家如虎狼穴,非你久留之地速離!遠走高飛,隱姓埋名,平安喜樂足矣。萬勿為我報仇!切記!箱內之物,于你無用已毀之,留此信,盼吾兒一生順遂,母絕筆。”
外島西郊,濱海墓園。
天色陰沉,鉛云低垂海面。海風又冷又咸,大雨將至。
蘇輕語撐著黑傘,站在一座素凈墓碑前。
墓碑照片里,溫婉美麗的年輕女子,眉眼像她。
我站在她身后一步,撐著黑傘。
蘇輕語蹲下身,放下一束白百合。
她伸出手,輕撫墓碑上母親的照片,冰涼。
“媽,我來看您了,那些畜生蘇振雄、蘇文遠害您的人,幫兇一個都沒跑掉,他們完了!蘇家本家徹底完了!全被抓了,他們會付出代價,在牢里爛到死!”
海風嗚咽。
蘇輕語從包里拿出一本線裝、封面破舊的冊子,蘇家族譜。
她拿出打火機,“嚓”一聲輕響,幽藍火苗跳動。
火苗舔舐族譜紙頁,迅速蔓延,噼啪作響,橘紅火焰在風中跳躍。
“蘇家,從今往后,世上再無蘇家本家,您還有我與蘇家,恩斷義絕!”
久語集團總部大樓,锃亮的旋轉門前,總有人駐足觀望。
蘇家本家那座盤踞外島百年的龐然大物倒塌的煙塵,似乎還彌漫在財經頭條里。
連帶那些與蘇家盤根錯節、吸飽了蘇家血的姻親家族,杜家、趙家之流,也一夜之間跌落泥潭,損失慘重,元氣大傷。
久語,或者說紀久昇這個名字,成了懸在他們頭頂的一把刀。
沒人敢明著再提“蘇”字,但那被連根拔起后留下的巨大利益真空和刻骨仇恨,卻在暗處無聲發酵。
頂層總裁辦公室,落地窗外是城市奔流的車河。
喧囂被隔音玻璃過濾成背景音,室內只剩下蘇輕語翻閱文件的沙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