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磊沉默了。突然,他看到陳志背上的皮箱,眼里閃出詭譎的神情。
張寒注意到李磊停留在皮箱上的目光,從他眼里的神情來看,他知道那只裝著狙擊步槍的箱子的用途。張寒心里掠過不好的感覺:“你化裝成老百姓前往敵占區……”
李磊狡辯道:“我和你一樣,執行的都是秘密任務……”
張寒吃驚地盯著李磊,他怎么會知道自己在執行秘密任務?他問李磊:“什么秘密任務?說來聽聽!”
李磊:“這不是你該知道的,我無可奉告!”
張寒被李磊的話激怒了,用槍指著他:“非常時期,你向我開槍、槍的來歷不明、沒有命令化裝前往敵占區……我有權斃了你!”
李磊思索著,輕聲說道:“我不會被你們槍斃……”
張寒感到奇怪:“你說什么,你們?”
遠方隱隱傳來火車的汽笛聲,李磊注意地聽著。
汽笛聲提醒了張寒,如果沒有李磊的出現,他和陳志應該快到車站了。
李磊:“給我點兒時間,讓我想想……誰有煙,給我一支?”
陳志摸索著身上,掏出一個紙煙盒,將最后一支煙給了李磊,并為他點燃火。
李磊默默吸著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張寒看到李磊臉上現出一絲狡黠,他猛然省悟:李磊有意在拖延時間!目的是什么?阻止我去九江!
張寒猛喝道:“李磊,你想拖延時間,別再枉費心機!趙連長,押回去!”
李磊一反恭順的嘴臉,兇狠地說道:“可惜我那一槍被你躲過……栽在你手里,我認了!”
張寒對趙連長吼道:“綁起來,交軍法處!”
趙連長手一揮,兩個戰士解下腰里的皮帶抓住李磊的手臂,一下將他反扭過去。
李磊突然跪在地上,仰望著天空,嘴里嘰嘰咕咕地喊著:“你殺、殺不了松本一郎將軍……”
張寒驚愕地盯著李磊。
趙連長從李磊身上搜出一個證件:“蕭參謀,你看這個!”
張寒接過來一看,是日本特務頭子土肥原賢二梅機關的證件,他驚出一身冷汗。在八路軍主力部隊中,竟然隱藏著日本間諜!
趙連長望著李磊:“日本特務!怎么會呢?”
張寒感慨道:“沒有什么會與不會,現實斗爭就是這么殘酷、無情!”
林外響起裝甲車的聲音,十幾個日軍士兵跟在裝甲車后向小樹林走來。
李磊猛然掙脫抓住他的戰士,翻身跳上一匹馬向林外跑去。趙連長向跑向林外的李磊飛出手里的馬刀。
刀扎進李磊的后背,他伏在馬上沖向日軍。
張寒一行人快速地轉移到林子的另一邊,前面不遠處就是太原車站。
趙連長擔憂地問張寒:“張參謀,李磊行走的方向是太原,又提到一個日本什么將軍……他想干什么?你看要不要派一個戰士回去,把李磊的事向首長匯報后再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