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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得都快摸不到了，他一面撥電話一面無意識地一遍一遍叫他：“阿嵐！阿嵐！別睡！不要睡！”

白嵐還想和陳諾白說說話，可是一張kou只有血、全是血，整個(gè)houguan里都灌滿了咸腥的血shui，源源不斷的從嘴角涌chu來。明明一dian力氣都沒有了，xiongkou還在一波波翻騰著，好像要把渾shen的血都一kou一kou吐完了。好痛啊，穿chang爛肚原來是這種gan覺啊……白嵐閉上yan睛又看到了羅威納的日chu，燦爛的金se朝霞為背景，漂亮靈巧的海豚們愜意地在生活在這片海域。

哥，海豚——自由了。

白嵐醒的時(shí)候，陳諾白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你這么厲害呑砒霜你怎么不去喝百草枯啊？！”

白嵐吃xia去的砒霜劑量太大了，都夠他死好幾回了。幸運(yùn)的是他的胃本shen比較gan脆弱，一受qiang刺激a上劇烈嘔吐，很大一bu分砒霜還未經(jīng)xi收就混在血里吐chu來了，加上送醫(yī)及時(shí)，所以沒有造成太過嚴(yán)重的后果。陳諾白已經(jīng)快二十四小時(shí)沒合yan了，雖然醫(yī)生告訴他搶救過來了qg況穩(wěn)定，病人不是昏迷只是太疲憊睡著了，他還是放心不xia，趴在床邊目不轉(zhuǎn)睛地守了白嵐一整夜。

一閉yan腦zi里亂七八糟全是白天的畫面，早上救護(hù)車到的時(shí)候白嵐倒在陳諾白懷里不斷chou搐，氣息弱得快捕捉不到，整個(gè)人都沒意識了。陳諾白到現(xiàn)在還沒緩過來，gan覺自己也跟著摧心剖肝死過一次。他小心扣著白嵐的手腕，pi膚xia面的青se血guan不太qiang烈但穩(wěn)穩(wěn)地一xiaxiatiao著，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確定yan前的一切是真的，白嵐是真的。

chu院以后，陳諾白在家里陪了白嵐七天。第八天他和杜政霖約好要去登門拜謝，杜先生是陳天源的朋友，這次tgshen而chu幫了他很多。就是這一天的疏忽，差dian又chu事。梁叔快中午的時(shí)候跟陳諾白請假，說白嵐兩餐要吃的liu質(zhì)shi品已經(jīng)備好了，女兒剛剛生了，能不能告假去看看小外孫。這是喜事，陳諾白想了想就同意了。

照理說杜先生是長輩，又對他有恩，陳諾白在飯局上實(shí)在不應(yīng)該早退。可是他一晚上心里一直七上八xia很不安寧，猶豫了一xia還是提前回去了。八dian多，家里沒開燈。他直接去了白嵐的臥室，j門的時(shí)候，黑暗中腳尖踢到一個(gè)東西，好像是個(gè)沉沉的瓶zi，轱轆轱轆一路gun到了墻角。陳諾白走過去彎腰撿起來，借著燈光看清了，好像是瓶……農(nóng)藥。白嵐一動不動地蜷著shenzi縮在床上，臉上shi了一片，寂寂地垂著yan睛。“白嵐？！”陳諾白都不知dao自己怎么一步步挪到床邊的。

床上的人聞聲微微chou動了一xia，哽咽得話都說不chu來：“我沒有買到，你說的，那個(gè)，只有，這種。”陳諾白一瞬間簡直心力交瘁，他那本來就是一時(shí)激動胡說的氣話，說完xia一秒自己就忘了：“你以為我的意思是……？！你在想什么啊？！沒喝吧？沒喝過吧……”白嵐一邊嗚嗚咽咽地哭，一邊紅著yan睛求饒一樣看他，過了一會兒斷斷續(xù)續(xù)艱難吐chu幾個(gè)字：“今天，今天，可不可以，先不喝？我有dian，怕疼。”“現(xiàn)在知dao怕疼了？你吃砒霜的時(shí)候怎么不知dao怕！”陳諾白疲憊地抓著床沿hua坐在地上，一顆心都要被他碾碎了，“別鬧了，阿嵐，別再來一次了，不要嚇我了。”

陳諾白好不容易把白嵐哄睡著了，家里門鈴響了，一開門，是任舒爾。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