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的行頭和他差求不多,楊承宇眼下手中就這么一個渠道出手河鮮,若失去了焦飛鵬這個途徑,那他就要重新找收購點,因此很是擔心競爭者的出現。
雖說鎮上不止這一家飯店,但楊承宇心里清楚,他們必定都有屬于自己的收貨渠道,斷然不會隨意接受別人的貨。
提到這事,莊曉夢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他們是我爸和我哥,過來給飯店送田螺和蔬菜的。”
她明白,如今多了他們家來送田螺,焦飛鵬很可能不再收楊承宇的田螺,畢竟店里日常的需求量就那些,斷不可能收購超額的食材。既不新鮮,還有虧損。
楊承宇頓時心中“咯噔”一下。
這回答屬實是他最不想聽到的,而且競爭對手的身份還與焦飛鵬有著親戚關系。
看樣子,今天這些田螺怕是不好賣了。
聽到前廳的動靜,焦飛鵬笑著從后廚走了出來:“承宇你來了呀,有些事情正好和你商量下。”
楊承宇一聽這話,腳趾頭扣扣就明白對方會講什么了。不過他留意到了一個字眼——“商量”。
看樣子事情不像他想得那樣糟糕。
他神色依舊走上前:“焦叔有什么貨需要,盡管跟我說就行。”
焦飛鵬打開煙盒遞了根煙給楊承宇:“我這邊的田螺需求變了,以后你只需要送50斤即可。至于其他河鮮還和往常一樣,怎么樣承宇?”
楊承宇有些驚訝,但面上不顯。他沒想到焦飛鵬還留了50斤的收購額給他,雖說是少了50斤,但對他來說已經是喜報了,能夠銷掉現在手頭一半的貨物。
至于之后,他本就沒打算一直靠著撿螺賣螺來發家。畢竟村子的水田就這些,野生田螺就是生活于此,撿得越多,螺自然也就越少。
等到某一時刻,就只能去沒人撿螺的地方去撿。越走越遠,到最后收獲也必定是暴跌,因為路程太遠,時間消耗掉了,撿螺的時間也就大大減少了。
當然,還有一個方法,那便是花錢收購螺,再賣到飯店,就相當于二手販子。
但這個年代還有投機倒把這么一說,收購別人的螺很有可能被罰款,甚至被逮進去勞改一番。無論結果是哪個,楊承宇都不想遇到。
楊承宇接過焦飛鵬遞來的香煙,順勢說道:“行嘞,焦叔,那我以后每天給店里送五十斤田螺。”
焦飛鵬見楊承宇這般反應,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解釋道:“實在對不住啊,我們店里不光收你送來的東西,還得收些親戚家的。”
“焦叔,我懂。”楊承宇大方地回應。畢竟在生意場上,人情世故本就是常有的事。
“今天這些我全要了,明天你照舊送來就成。”焦飛鵬很干脆地說道。
“好嘞,焦叔,今天我們還帶了一只珍珠龜和兩只甲魚,外加一條大鯽魚。”說著,楊承宇就打開了水桶的蓋子。
“這鯽魚可真肥啊,一斤給你算六毛。”焦飛鵬立刻給出報價。
莊曉夢家人弄不來這些,也就只能給店里送點田螺。
楊承宇點頭表示認可,焦飛鵬給的價格還算不錯。隨后,他和安以沫把東西挑進廚房稱重。
稱完后,焦飛鵬便把錢結算給了楊承宇。
安以沫拿著到手的17塊4,感覺像在做夢一樣。
田螺她分到6塊2,甲魚和珍珠龜賣了9塊7,鯽魚的錢她拿了一半,是一塊五。
楊承宇今天到手的錢不算多,鯽魚分了一塊五,甲魚賣了5塊,總共才6塊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