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榆抱著佛經,回到紫宸殿。
殿內靜悄悄的,當值的太監宮女們都屏息凝神,氣氛比往日更加壓抑。
向榆剛踏進內殿,一股無形的低氣壓便迎面撲來。
只見蕭徹正坐在御案后,臉色陰沉,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寒氣。
他面前的奏章被隨意地推到一邊,一只手撐著額角,濃眉緊鎖,顯然心情極差。
向榆心中微凜,面上卻不露聲色,像往常一樣,先將佛經輕放在一旁的書架上,然后才走到御案側后方,垂手侍立,姿態恭謹。
蕭徹并未看她,但那無形的壓迫感卻越來越重。
過了片刻,他終于冷冷開口,“都出去。”
侍立在角落里的太監宮女們如蒙大赦,連忙躬身,悄無聲息地魚貫退了出去。
偌大的紫宸殿內,只剩下蕭徹和向榆兩人。
寂靜得能聽到燭火燃燒的噼啪輕響。
向榆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她低眉順目,輕聲問道:“陛下怎么了?可是龍體不適?”
蕭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他抬起頭,那雙深邃的眼眸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直直刺向她,帶著審視和焦躁。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間帶來巨大的壓迫感。
他朝她走來,步履沉穩,卻帶著山雨欲來的氣勢。
向榆下意識地想后退,腳下卻像生了根。
蕭徹一直走到她面前,距離近得能感受到他身上龍涎香的冷冽氣息。
他忽然伸出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蕭徹根本不容她反應,手臂猛地發力,將她整個人向后一帶,狠狠按在了寬大的紫檀木御案之上。
她的后背撞上冰冷的桌面,幾本奏折被掃落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蕭徹高大的身軀隨即傾軋下來,雙臂撐在御案兩側,將她牢牢禁錮在他與桌案之間狹小的空間里。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俊美的臉龐近在咫尺,鼻息灼熱地噴灑在她臉上,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緊鎖著她驚慌的雙眼,聲音低沉而危險,
“你剛才,是不是又去見裴臨羽了?”
向榆被他突如其來的粗暴動作和冰冷的質問驚得大腦一片空白,心臟狂跳不止。
她躺在冰冷的御案上,仰視著上方帝王盛怒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