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騎著小車車停在劉家大門前,粉色的裙擺被風吹得輕輕晃動。
她歪著頭,困惑地看著躺在地上嗚咽的歡歡,又抬頭看向臉色蒼白,向自己奔來的劉奶奶。
穗穗天真發問:“劉奶奶,歡歡怎么啦?它受傷了嗎?”
保姆阿姨站在穗穗的身旁,看著歡歡嘴角的紅漬,有些遲疑又震驚,“歡歡這是吃了火龍果?”
劉奶奶下意識地伸手攔住穗穗,聲音顫抖:“穗穗,別過去!歡歡……歡歡它……”她說不下去,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金毛聽到穗穗的聲音,掙扎著爬起來,尾巴微微搖晃,但嘴角的血漬讓它看起來格外駭人。
它低低嗚咽著,像是想靠近穗穗,又像是害怕自己會嚇到她。
保姆阿姨聽出了劉奶奶話里的意思,驚得倒退了一步,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趕緊抱起穗穗,遠離了這頭可怕的吃人的畜生。
穗穗不明所以,奶聲奶氣地問道:“姨姨怎么了?”
保姆阿姨臉色驚悚,在孩子面前,她根本就說不出那樣可怕的話。
她猶猶豫豫,看了眼門口幾人凝重的神情,打著商量道:“穗穗,劉奶奶家里好像有事情,我們明天再來找歡歡玩吧!”
穗穗小腦袋左搖右晃,看看歡歡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又看向劉爺爺跟劉奶奶那悲痛欲絕,卻又無法厭惡的神情,她難得不乖地搖頭,“不,穗穗要下來。”
她掙扎著從保姆阿姨的懷中下來,跑到了歡歡的身邊,就在這個時候,劉博安不耐煩地走了出來,眉頭緊皺,粗聲粗氣,“小朋友,這里沒你的事,趕緊回家!”
劉奶奶看到穗穗那近距離靠近歡歡的樣子,心都跳了起來,趕緊道:“穗穗,快回來了,別靠近它。”
說著,她就想要上前強行把穗穗給拉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穗穗彎下身,小手輕輕摸了摸歡歡的腦袋,“歡歡不會傷害我的,它最乖了。”
歡歡察覺到她的親近,被主人傷害的難受驅使它向穗穗靠近,溫順地搖著尾巴,任由穗穗摸著它的腦袋跟身體。
穗穗嗅著它嘴邊的血腥氣,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然后想伸手去摸那沾血的嘴毛,被一干人看到后,嚇得頭皮發麻,靈魂出竅,生怕那金毛血盆大嘴一張,穗穗的手要被咬斷。
而就在這個時候,劉博安一把拽住穗穗的胳膊,語氣陰沉:“你懂什么?這畜生剛吃了人!滾遠點!”
他著重在吃人的兩個字上加了重音,看到這個小不點猛地抬起頭,奶呼呼的小臉上滿是震驚的神情,他陰陰一笑,“知道它可怕了,還不快點走!你也被吃掉嗎?”
陽光炙烤著劉家別墅前的石板路。
穗穗的粉色裙擺被熱風吹得輕輕飄動,她的小皮鞋在地上不安地蹭了蹭。
劉博安的話像一把鈍刀,一下下割著在場每個人的心。
“穗穗,快回來!”劉奶奶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她伸出的手在空中顫抖著,卻不敢貿然上前。
老人家布滿皺紋的臉上,淚水混著汗水不住地往下淌。
她想起監控畫面里歡歡叼走瑤瑤提籃的那一幕,又看來看此刻滿嘴鮮血的金毛,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劉爺爺趕緊上前攙扶住她,看向自家孫子道:“趕緊把穗穗拉過來。”
同時,他強忍住悲痛,看向穗穗道:“乖孩子,快回來,不要跟歡歡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