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真和李卓凡開始認真查看契約書上的每一項條款。
這份契約書其實是一份非常簡單而清晰的產權轉讓書,轉讓的正是木家名下的丹場。
木秋豐開出的條件很有誠意,只要李家接手并代為交付本年的生產任務,木家丹場未來三年的經營收益全部歸李家所有,而三年后丹場收益則是分出一成給木家的嫡系子嗣,直至本契約作廢。
李懷真放下契約書,看著面前的木婉靜問道:“木姑娘,為何這份契約書是你送來,而不是令尊?”
木婉靜抬頭,眼眸里只有一潭死水:“家父正忙于變賣家財,準備離開江中城去別處謀生。”
李卓凡眼中閃過一抹憐惜,而李懷真則是不為所動:“那你呢,木姑娘?這份契約書可是寫著,三年后木家丹場的收益將有一成是屬于你的。”
木婉靜平靜回答道:“家父懇求李家將小女子收為婢女,只需給予正常的工錢即可。”
“那如果我不簽這份契約書呢?”
李懷真這句話成功讓木婉靜那死水般的眸子起了一絲波瀾,她眨了眨眼說:“家父還說,如果李家不愿意簽下這份契約書,就讓小女子去周府登門拜訪。”
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這話很精準戳到李懷真的痛處,他當然知道木家的處境已到生死關頭,這份契約書已是他們能爭取的最好結果,所以從一開始選擇的主動權就在李懷真手上。
可木秋豐也算到了一點,李家絕不甘心屈居周家之下,江田地區兩大家族想必會趁著這段特殊時期攻城略地,盡可能吞并更多的丹場,而在這前提之下,若李懷真拒絕了木婉靜,就相當于把木家的丹場拱手讓給周家。
這個木秋豐,有點意思!
李卓凡將目光投向了李懷真,盡管他不可否認產生了憐憫之心,可若是李懷真拒絕,他也只能將木婉靜請出李府了。
“真兒,你覺得,這份契約書該如何處理?”
李懷真低頭沉思片刻,對木婉靜說:“木姑娘,你起來吧!”
木婉靜秀眉輕輕一挑,站起來忐忑不安地看著李懷真:“懷真公子,你的意思是……”
“說說你會做些什么?”
木婉靜緊繃的眉眼立即松弛了一些,她隱隱聽出了李懷真的言外之音,馬上說道:“小女子雖不習慣做粗重活兒,不過琴棋書畫皆有所涉獵,另外小女子自認為算術尚可,能給公子打打算盤……”
李懷真扭頭,對李卓凡說:“爹,我們李府還缺一兩個婢女,對吧?”
李卓凡心領神會,連忙點頭:“對對對!”
“那就留下木姑娘吧!哦,我們挑個時間去城主府,讓莊城主做見證人,簽了這份契約書!”
木婉靜聞言,嘴角終于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眼眶微微濕潤,感激道:“感謝老爺,感謝二公子收留,小女子……小女子定會做一個好婢女!”
在莊顏玉的見證下,李懷真簽下了木家丹場的轉讓契約書,并從丹場拿出了一批辟谷丹,替木家交付了本年的生產任務。
做完這些,木婉靜與李懷真暫別,回到本家收拾要帶去李府的行裝。
“真兒,沒想到你會答應那木姑娘的要求!”